“哈，哈哈！”
慕初十幹巴巴的笑了兩聲，麵色有些發苦，一時間竟想不出真正合理的應答，麵對灰衣男子若有若無散發出的凜冽氣質，他的心裏禁不住有些慌張了起來。
“我......”
慕初十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使得氣氛有些尷尬，就在他支支吾吾馬上就要暴露之時！
“等等。”
突然出現的聲音打破了僵持。
“他？讀書？又有人搞錯了，哈哈哈哈——”
一道爽朗且發自真心的笑聲為慕初十解了圍，又是羅小二！
這讓慕初十忍不住暗暗叫好，心中無比慶幸自己一開始叫上了這架僚機。
“哈哈哈......額！”
看到兩人都在看著自己，羅小二有些笑不下去了。
慕初十抓緊機會拍了拍羅小二的肩膀，低沉著聲音，說話時的感覺像是梗著脖子。
“小二，有這麼好笑嗎？”
說完，他的表情依舊苦澀，隻不過通過一句簡單的反問，這幅表情所代表的含義立馬就不同了。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嘲笑你的，可我實在是忍不住。”
羅小二合著手在道歉，一旁的灰衣男子也收回了對慕初十的壓迫，忍不住介入其中。
“怎麼了，難道我之前提的問題，這中間還有什麼故事不成？”
羅小二擺著手看向慕初十，而慕初十則是低著頭裝出一副“隨你”的態度，但其實他的腦袋已經告訴運轉了起來，關於羅小二要說的他大致已經猜出來了，但還是必須做好準備，以便應付羅小二接下來的發言中的漏洞，不求結局完美，隻願能有個合理的解釋。
“客官有所不知，我和初十從小就一起玩到大的，他家從始至終都是打柴的，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是絕對拿不出銀錢去上學的。
不過他從小就聰明，而且什麼都喜歡接觸，就連我叔都總在私底下叫他鬼靈精，每次拿他來和我做對比，可以說，他除了是真的沒讀過書之外，其餘的表現都很像是讀過書的樣子。
您懷疑他讀過書，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有再來的商隊來酒樓歇腳，他都要跑來湊熱鬧，特別是和體麵人的對話我都聽了無數遍了，每次都有人問我他的來曆，而且都不相信他僅僅隻是個砍柴的。”
說著，他頓了頓，投給慕初十一個抱歉的眼神，又舔了舔幹癟的嘴唇，突然意識到自己身為店小二，貌似到現在為止都還沒給客人上過茶，這實在是不稱職。
“那個......客官，坐了這麼久，你肯定也口渴了，我去給你端一壺茶來。”
灰衣男子擺了擺手，此時的他一點也不想喝水，眼睛圍著慕初十上下轉著圈，貌似還在找尋著什麼。
隻可惜慕初十聽了羅小二的話之後，偽裝的更加入戲了，敞開笑臉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但眼底裏又時不時閃過一抹悲傷，再結合之前苦悶的表情，在灰衣男子眼中，他已經被塑造成了一個進取心強卻無錢求學的苦孩子，殊不知這家夥的內心已經樂瘋了，恨不得跳起來抱著羅小二轉幾個圈。
“對了，這位大人，我和小二的自曝了姓名，但是我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你看......”
灰衣男子不說話，可慕初十不會坐以待斃，他交遞著手，打斷了灰衣男子的思索。
“我姓董，董明青。”
董明清瞪了他一眼，顯然是不滿他打斷了自己的思緒，接著指了指羅小二，做了個喝水的動作，最後不在說話了。
至此，最後的那點忌憚和疑慮打消了，慕初十不僅保住了自身的安全，還加大了後麵那部分計劃的成功率。
…………
對話很難再繼續下去了，目前的氛圍也不適合慕初十再去套話了，不過他也已經得到足夠多的信息了，是時候停手了，或者說...暫時先停手。
不知不覺間，又有幾個人踏進了酒樓，這次都是熟人，進來時也沒有看到董明清擺在桌上的刀，幾人坐在一起，敲著桌子叫茶喝，羅小二連忙招呼了起來，在給新客人點了菜之後，急匆匆的前往後廚，然後和剛剛回來的羅掌櫃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