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步再次停息,我心急如焚“不,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我拚命追逐。
她背過身影再次麵對我,近在眼前,而我夠不到,永遠夠不到,無論多麼努力,無論怎麼奔跑。
“噗嗤,我依舊喜歡你這般認真,但是,我要走了,記得愛自己,再見了!皓。”
她微笑著,從我眼前消失,我茫然不知所措,我大聲呼喊,不知流到口中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我拚命地奔跑,在雨中的世界奔跑,白茫茫一片,水,雨水,將我吞沒,我感覺窒息地嚴重,目眥欲裂,瞳孔仿佛連著一片黑暗之地,那裏一切寂靜無聲,散發著孤獨和冷寂。
我聽到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孩提般的聲音,在呢喃細語——那是誰的初衷。
我閉上了眼,靜靜地聽著,那清脆而純淨空靈的聲音。此時,任憑身體沉淪水底。這一刻,一切靜的可怕,除了呢喃聲,我似乎漸漸地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聽到:
“皓兒,皓兒,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還不醒了?這叫人怎麼辦啊,發燒發得這麼燙!你倒是說句話啊,怎麼辦!”
“放心,不會有事,皓兒身體健朗不會有什麼事,燒退了就沒事了。”
我朦朦朧朧間聽到了父母的聲音為我而擔憂,焦急的情緒催促著我。
“思皓,思皓,快醒醒,思皓……”
這時,旁邊似乎坐了一個人,推著我的手臂,不停地呼喚“思皓,思皓……”
我想盡快睜開眼,然而,沉重的眼皮像上了鎖的閘門,怎麼也打不開。
我忽然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幽暗之地,潮濕的空氣,寂靜得可怕,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
我環顧四周,從未見過如此靜得可怕之地,摒棄呼吸,我想聽聽心髒跳動的頻率,在此之前我還從未聽過別人的或是自己的。
然而,我卻發現一切空空如也。呼吸,心跳都沒有——我死了嗎?
一瞬間我惶恐不知所錯。
“我死了嗎?這是陰曹地府嗎?”
刹那間億萬思緒紛飛,曾經的一切過往都一一呈現在這片幽暗之地。
星羅棋布般橫陳在眼前:孩童時的無拘無束,調皮搗蛋的小學,豆蔻年華的繁瑣,如今不勝其煩的一切,通通擺在眼前,我注視著所有的畫麵,我抬起手,準備觸摸那些記憶中,那些可愛而又歡喜的人兒。
突然,一束刺目的光衝破一切畫麵,我隻好用手擋在眼前。
“思皓,你怎麼還不離去,快點回去吧,不要留戀這裏,這裏不屬於你。”
我慢慢撐開手指,視線透過縫隙,是她,春。
“春兒,是你嗎?你怎麼在這裏?這,又是哪裏?為什麼我在這裏?……”
我極其渴求想知道這是哪裏,所有的問題我一股腦地追問,我心中一片迷霧,這是我苦思冥想都難以明了的事,盡管我絞盡腦汁也難以置信地遇見。
她又笑了,笑的那麼恬靜,那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