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張了張口,默然無聲。
眼睛透過時間的空隙注視著對方那浮動的情泉,卻又在清涼晚城的空曠下吐露著心聲——無語的心聲,隻有彼此懂得。
許久後,相互粲然一笑。
“早點回去,或是……我送你?”我說。
“你…回吧,開學,你來接我。可好?”她躊躇了會,說道。
“好!可以。”我說。
天已沒入灰暗,路上的景色都似隱了身般漸漸難以分辨。
她走了。
一個人。
在夜裏。
我注視著她的遠去。一聲“可以”似乎還在耳畔,久久不息。
“我,想說:我喜歡你!”
終究是按在了心底。
——————————————————
想起曾經,總有些失落和遺憾。
直至今日我依舊未曾向她說出那句:我,喜歡你。
或許,時間久了,當初的那份衝動也慢慢地開始淡化;或許,基於張旭的孤獨;或許,因為誌銘與夢妍的複雜情感的糾纏,以至於我們彼此都在擔憂或是躲避。
張旭現在有沒有對夢妍存在感情,我不得而知,以前的他總是若即若離,對一切都是如此。而現在更是淡漠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一切無所謂。
或許,他依舊愛著她,隻是藏在了心底。
越想我越是為此而煩惱。
不知道在煩什麼,總而言之碰到感情我就頭大如鬥,這絕非是危言聳聽,事事本就如此。偏偏自己卻又不善言辭,更何況是逗女孩開心了。自己想想都覺得滑稽得可笑。
看著她,那份久藏於心,寵寵欲動的喜歡似乎被我抑製在了怯弱的墳墓裏,不見天日。
我這時鬱悶致死的衝動近乎覆蓋所有思維——懦弱,這真是該死的缺點。
驀地,我想起了張旭自從那次英語課後反反複複聽的一首歌《the day you went away》:
“……so much i need to say.
been lonely since the day.
the day you went away.
so sad but true.
for me there's only you.
been crying since the day.……”
“for me there's only you. been crying since the day.”
“你是我的唯一,從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哭泣。”
我一遍又一遍讀著,一遍又一遍:for me there's only you. been crying since the day.
“唯一”這是一廂情願的愛情。
與張旭而言是哭泣的愛情,是死去的愛情,是曾經的愛情,是不曾擁有的唯一。
與我而言,是彷徨的愛情,是擔憂的愛情,是追逐的愛情,是如今執著的唯一。
甚至連伴我苦思冥想的孤獨也隨著這份恐慌塵埃落定似地駐紮在了心底。
我想:若這份愛不能說出口,若這情不能一吐為快,那這些時間鍥而不舍地努力豈不是要隨水而去,成了鏡花水月。
不。如果在我最討厭的臉紅脖子粗的境況下能讓我痛痛快快地說出口,那麼我寧肯出盡洋相也要表露心聲,為此在所不惜。
這是幻想進行曲折射到了現實的軟弱嗎——我懷疑著。
我想自己已經開始著急了——那些有的沒的索亂之事,那不曾擁有過去的特殊情景的場景——她眼中絲絲情意的牽絆。
“喂,你怎麼了?”
這時莎莎扯了扯我的校服下擺,略顯擔心地問道。
“哦,沒事,隻是有點頭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