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娘聽說這件事後,第一反映先是怔了怔,然後如釋重負一般,臉上馬上露出了又驚又喜的表情,“我的細妹子呀!也不枉奶奶白疼你一場,你這可是遇見貴人了,以後要是出息了,可別忘了你奶奶和你家裏的人呀!”說完竟然老淚縱橫,抱著依曾泣不成聲了。
“奶奶!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又沒有跑,你這是怎麼啦?”依曾沒想到奶奶的反應會這樣的激烈,一邊任奶奶緊緊抱著,一邊輕聲的安慰著。同時心裏也是一震,這件事金老師可是沒有和自己親口說,是不是因為自己奧數比賽時跟學校爭了光,還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其他原因?主要是探前一點風聲都沒有,現在覺得很突兀。
“娘!看把你高興的,怎麼就哭了!這叫做雙喜臨門,這也是我們一家人苦盡甘來,這也都是托了我們細妹子的福,我們才有今天。細妹子,你奶奶這也是聽到這個消息後高興的!”一邊說一邊急忙把娘拉開,還悄悄地施了一個眼色。
可這一切都沒有逃過依曾的眼睛,她心裏很苦澀,就像剛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有一種被蒙騙的感覺,可是又很無奈,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除了帶著前世的記憶,還有什麼事屬於自己的呢?她就象被一雙無情的大手操縱著,何去何從自己絲毫不能掌握。可是眼下還有比這種方法更好的路嗎?依曾的心頭一陣迷茫。
鐵山娘聽了兒子的話,知道自己差點說漏了嘴,急忙止住悲聲,用手擦了擦眼睛,勉強的露出來一個笑容,嘴上說到:“細妹子,看你奶奶真是老糊塗了!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今天真的到了咱家,你奶奶心裏那個七上八下的,就好像這是在做夢一樣!剛才胡說八道的一些話,你可別往心裏去,奶奶這是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呀!這重點中學,咱一定得上。”
依曾笑了笑,說道:“奶奶,我聽您的!隻要你健健康康的,以後我們會讓你過上順心的好日子,再也不會為這個家操碎了心。再說了我們早晚要長大,會離開家去社會上闖蕩,可我們無論到了那兒,也不會忘了家,忘了奶奶你呀!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鐵山娘聽依曾這麼說,這才破涕為笑,趕緊距摟著要去操持晚飯了。站在自家的窯洞邊,看著夕陽逐漸的下沉,那天邊燦爛的晚霞,把山坡、大地都染成了一片紅彤彤,一絲微涼的風吹過來,那些鴨子都婆娑著翅膀,歡快的叫著開始往鴨欄裏蹣跚的跑去,哥哥義剛那清亮的呼喊聲不時傳到耳邊。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和溫馨,要不是心裏有一種讓家裏人過上城裏人好日子的大誌,依曾真想一輩子就這樣無憂無慮是的生活在這裏。
可是這裏的生活真的無憂無慮嗎?依曾的心裏又是一陣迷茫。要是心裏的猜測變成了現實,那麼她該何去何從?
可無論如何,眼前有一個問題一定要弄明白,那就是這段時間誰來過他們家。她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問題還得在妹妹依然身上找突破口。現在房子寬敞了,姐妹倆可以居住一室了。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依曾將要被保送到重點中學這件事,奶奶就和全家人都說了。義剛不住的向依曾道賀,依曾向哥哥做了個鬼臉,也向他道起賀來,弄得義剛到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義剛這時已經十八歲,長成了一個大小夥子,現在他可不愁沒有人肯嫁給他,現在十裏八鄉的姑娘們誰不知道龍門寨村的張義剛,不僅會種植果樹,而且還有一首養殖的好技術,要是誰嫁給他,那不就等於是釣了一個金龜婿,找了一個一輩子的金飯碗?
於是媒人們都把鐵山家的門檻差點踏破,這情景讓鐵山娘有些哭笑不得,前些年是自己找人向女方提親,有的人家甚至都正話話都不給沒人一句,更別說有人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