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悄悄的走出去的依曾,立刻又暴露在大家眼前。本想低調做人,奈何依曾已經陷入其中身不由己,這真是讓她情以何堪!此時此刻,她心裏真是後悔答應金老師,並且跟著他來到這裏,那種難堪真像是在籠子裏被人評頭論足的動物,如果有可能,她真想自己立刻消失。
同時她在心裏腹誹者,我已經夠小心翼翼了,我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啊!怎麼你們就不肯放過我,把矛頭都指在我身上。你們開你們的家庭聚會好了,拿我打什麼趣?同時心裏也依然有些糾結,金老師的姑姑看上去那麼和藹可親,要是自己的媽媽該有多好!
此時此刻金華強開了口,依曾知道自己不能不說話了,她忐忑的看了大家一眼,見人們神色各異,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姿態看著她。金家的三個丫頭和若曦媽。眼神裏明顯帶著蔑視和嘲笑。近老太太和喬伊曼,則是一臉的好奇,而金城偉,卻是一臉的驚愕。
“強叔,謝謝你的抬愛!我一個鄉下的野丫頭,沒有這個福分,也禁受不起!”在眾目睽睽之下,依曾落落大方,笑著說道。依曾看了一眼對她鄙視的金家大小姐們,心裏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看不起我不就是因為我從鄉下來的,沒有你們這麼有錢的父親。看見了吧!就是白給我我還不稀罕呢!我可不比你們任何人差,一群靠啃老的寄生蟲!見她們這個樣子,依曾索性也就放開了,讓你們這些小人看看本小姐的英雄本色!
金城偉在一旁笑了起來,不愧是他的學生,總算是沒有在他家人麵前給他丟臉,像自己的個性,不卑不亢,不愛慕虛榮!金華強也在一旁挑了挑眉毛:“喲!真是名師出高徒啊!給你的老師一個德行,死要麵子活受罪!”
金城偉馬上上前一步對姑姑說道:“姑姑,這就是我的學生叫張依曾。這次我帶她到省城是來參加奧數比賽的。”沒想到金華洋聽了侄子的話,忽然間臉色變了又變,陰晴不定起來,看上去一副很疲憊的樣子,和剛才春風拂麵的表情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是淅川縣的?”金華洋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可是這微笑裏卻有一份不易察覺的牽強和震驚,她死死的盯著依曾,眼中有一種絕望和狂喜。因此從來不知道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竟然可以能夠混在一塊。可是這種如同被溺之人抓住救命草的神經質,卻是依曾無論如何不能消受的。
她害怕的看了金華洋一眼,嘴裏怯怯的叫了一聲:“是的,姑姑!”金華洋這才反應過來,臉色瞬間就恢複了正常。剛才的情景隻有依曾一人看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又觸了誰的黴頭?
“唉!你們都站在門口幹什麼?還不都進來說話!”金華洋剛想開口說點什麼,這是金老太太發話了,大家都開始往裏走。金城偉也不好讓奶奶和姑姑都傷心,也無奈跟著大家往裏挪,依曾不想再摻合到他們家的事情裏去,就悄悄的拉了拉金老師的衣服,金城偉一回頭,依曾小聲的說道:“金老師,既然是你的家庭聚會,我就不打擾了,我還是自己坐車先回去吧!”
沒成想金華強的耳朵尖,居然聽到了依曾和兒子的談話,他站穩身形,大聲說道:“那怎麼行?今天是老太太大喜的日子,來的都是客,怎麼能有還沒有開席就把客人攆走的呢?她老人家可是最喜歡孩子了!”
這時金老太太也向依曾招呼著,“那個我認作伊曼的孩子,你也別客氣,既然是小偉的學生,那也不是外人,就當這裏是你的家裏,隨便點,別客氣!快進來先吃點點心。”
喬伊曼更是跑過來拉著依曾的手說:“這位姐姐,剛才的事外婆都告訴我了,難怪外婆會認錯,我也覺得咱倆挺像的,是不是,媽媽?”說完她扭著頭問自己的媽媽。
金華洋有些神情恍惚,聽見女兒問自己,像剛從夢遊中醒來,怔了一下忙不迭地說:“啊!是是!”金華強有些驚奇的看著妹妹,剛才在一塊的時候金華洋可是瀟灑自如、談笑風聲的,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好像大病了一場,看上去人很虛弱,有些懨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