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曾把這段話反複地念上幾遍,直到覺得能通順的念出來,才算作罷。這中間有幾撥人不斷的在屋裏進出著,他們或是拿取物品,或是搞放東西,見張依曾在念聖文,都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的。
這事院裏突兀地出現一聲拉長的調子,接著就開始有唱的聲音傳過來,聲音很大,就像舞台上開場前的一陣鑼鼓聲。外麵的人都向院裏湧過來,院裏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向裏麵看,一時間大家有些噪雜。
張依曾也正想到外麵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長俊急匆匆走進來。“別出去,外麵接神呢!我還要跟你打扮一下。”
說著拿出一個人們結婚時用的紅綢子背麵,從中間雙了一下,放進一條紅綢子,當鬥篷給依曾披在身上。把依曾紮好的辮子盤在頭上,在上麵插了幾支假花和簪子。最好用一支眉筆給她描了眉,畫好眼,在臉上塗上一層胭脂,在嘴上塗了些口紅,最好拿出一麵鏡子給依曾,“細妹子,先照照,這一化妝,都能趕上畫中的人了,真漂亮!”
依曾雖然不喜歡受人擺布,可是她還是頭一次讓人給化妝,也不知把自己化成什麼妖怪樣,接過鏡子一照,嚇了一跳,“哎呀!這還是自己嗎?”
鏡子裏一個像要去唱戲的花旦,帶著滿身行頭,張依曾非常的不滿,就要去洗臉。“唉!小祖宗!現在可不是使性子的時候,別人也都是這樣打扮的,瞧!像朵花似的,這麼好看!”長俊連忙拉住。
“好看啥?這就我怎麼出去見人啊?臊死我了,我可不出去了!”依曾見拉著自己走不脫,幹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這可怎麼辦呢?要不我給你把臉擦擦?”長俊聽到有人在外麵喊自己,知道是聖女快要出場了,就急忙央求起依曾來。依曾也不好把話說得太絕,就隻得答應。邊照著鏡子邊讓長俊收拾。直到長俊把頭上的假花全摘了,又把臉上的胭脂用毛巾擦了,把口紅擦了這才算滿意。
長俊一邊擦一邊不滿的嘟囔著,“你這孩子真是怪了,別的孩子打扮起來,三天都舍不得洗臉,你倒好,還全讓擦了。”
這事外邊又喊起來:“請聖女!”長俊才趕緊又給依曾上下收拾了一遍,嘴裏不斷的囑咐著:“今年比往年來得人都多,沉住氣,別害怕。”見依曾點點頭,又繼續囑咐:“都念好了嗎?”依曾就回了一聲都念好了,長俊這才帶著依曾走出來。
大家見她們走出來,都自動的閃開一條路直通院裏的供桌前。人們都盯著依曾在交頭接耳:“老張家可出息了個好妹子,瞧!花骨朵似的。”“真沒想到,張鐵山家雞窩裏倒飛出個鳳凰來!”人們競相看著,低聲議論著。
有幾個人還走到鐵山娘跟前,詢問著有沒有說上婆家,還說要給細妹子說一門親事。鐵山娘在這個場合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笑道:“還小呢,不急,以後不上學了再說。”
這幾個人見鐵山娘在眾人麵前沒給麵子,背地裏都暗自咒罵:“這老婆子真是不識好歹,就算她孫女長成一朵花,她那爛包的家,那不名譽的媽,有人給說婆家就不錯了,還想挑三揀四的,公主啊!王孫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那騷情樣,叫她孫女老著去吧!”
等張依曾進到人群的時候,人群中的談話聲立刻停了下來,請神、發令、七星、八卦、入神這些都已經完成,常大仙依然坐在供桌前的被子上。見她進來,長俊在一旁指揮著,立刻有人遞上來一塊新毛巾。
張依曾見供桌前放著一蓬新畫的神像,就上去用新毛巾輕輕的拂拭了一遍,這是表示要拂去我們眾生心地上的垢塵;然後再用鏡子一照,表示垢除淨顯,明心見性,真正見到諸法的本來麵目。
結果一旁有人遞過的朱砂筆,張依曾開始像神像的眼睛點去,嘴裏說道:“點眼眼通,真見無所不見;點耳耳通,妙聞遍及十方;點鼻鼻通,普嗅法界諸香;點舌舌通,演說妙法無窮;點身身通,分身塵塵刹刹;點意意通,能鑒三世群機。”
張依曾念過之後,立刻有人上來把神像卷好,在供桌上放上貢品,然後常大仙起身在點上三炷香,燒一些紙,這開光的儀式就算完成一家。
整整一個上午,張依曾竭力不受別人的幹擾,把整個開光典禮完成下來,吃過午飯後,她回到家裏,先洗過臉後,就覺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今天早上起的太早了,她躺在了床上,很快的就沉沉入睡了。至於今天對她來說有什麼影響,有什麼意義,她再也不想追究了。她今後的路還長,要做的事還很多,她是有明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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