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以太護罩如同虛設,沙凡特很輕易地便從外部穿過護罩抵達了艾爾吉諾特。他進入艾爾吉諾特便立即開始感知周圍的以太流動,試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在八十年前離開他身邊的那個任性的“妹妹”。
“殘破的遺跡”,這五個字很生動形象地形容了現在的破敗不堪的艾爾吉諾特,很難想象曾經的艾爾吉諾特究竟是多麼的輝煌。
艾爾吉諾特內部那散發著太古氣息的以太對沙凡特起到了某種程度上的幹擾,即便他身為使徒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鎖定露娜的方位。
每個奧術師的體內都有屬於自己的以太,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而這種以太又與大自然中所蘊含的遊離以太在本質上有所不同,換句話說,奧術師們體內的以太統稱為“以太精魄”,被貯存在他們的心髒之中。然而每個奧術師體內的以太精魄又在氣息上缺乏相似性,換句話說便是獨一無二。
沙凡特的腳下散發出無形的漣漪,緩緩向四周擴散。
“太慢了。”沙凡特如此說道。
他在多年以前曾就礙於“使徒不允許幹預國與國之間的鬥爭”而被迫停止前往卡爾讚帝國尋找露娜,而現在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不然他也不會答應莉莉安女王的命令。
在親情麵前,一切都無關緊要。直到現在這名較為死板的使徒才放開心來。
此時此刻,沙凡特的眼神驟然一變,體內的以太精魄如同發狂的猛獸一般在心髒之中瘋狂地躥動,不過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露娜麼?”沙凡特麵無表情的扭頭轉向身後。
那穿著一身藍白法師袍的嬌小少女此刻就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浮遊石之上,由於兜帽的遮掩,沙凡特隻能看到少女那潔白無瑕的臉龐的下半部分。有些許柔順的淡粉色發絲順著微風擺動,少女在這一刻露出了一抹燦爛的微笑:“沙凡特哥哥,好久不見。”
八十年了,不論是沙凡特還是露娜,麵容都依然是曾經的麵容,隻不過此刻的露娜早已不是那個任性調皮還愛粘著沙凡特的小女孩了,多了一分骨子裏的女性魅力以及些許成熟。而沙凡特也不是曾經的那個一天到晚沉迷於奧術的冷漠少年了。
“還是那句話,跟我回貝爾斯坦,我會說服莉莉安女王接納你的。”沙凡特一個變化係奧術——閃現,便立即瞬移到了離露娜隻有七厘米的距離。
“我也還是那句話,我一定要複活爺爺。”露娜抬起頭來直視著沙凡特那雙赤金色的瞳孔,那對清澈的焰色眸子裏煥發著名為“堅定”的意誌。
“你難道不明白用死靈係奧術所複活的事物都會徹底淪為行屍走肉麼?”沙凡特也毫不退讓,搖頭連連歎氣,“比如你的母親。”
“隻要有了古代種們的奧術知識,我一定能將爺爺重新喚回人間。”露娜充滿自信地向前移動了一小段距離,“況且,死靈係奧術之所以存在,必定有它所存在的意義。”
“但那隻是傳說而已,不是麼?”沙凡特忍不住打擊了露娜的信心一下,但他還是默認了露娜的那後半句話。
“哥哥你所召喚的‘墮落神官’以及我所契約的‘犬神’不也是傳說麼?”露娜反問道。
這回,輪到這個能言善辯的沙凡特啞口無言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陣後,沙凡特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複活’是神的領域,就連我們十二使徒也無法做到的程度你憑什麼這麼堅定?那些古代種再怎麼強悍也不可能涉及‘複活’領域,還是那一句跟我回貝爾斯坦。”
終於,這名第四使徒的耐心到了極限,渾身上下被一股聖潔的以太氣息所環繞。
就在這時,沙凡特那臉上的魔紋發生了變化——對稱的如流動熔岩的魔紋在此刻又多上了一條紋路,一對潔白碩大的羽翼撐破了那白色的法師袍,從那兩道窟窿之中冒了出來。沙凡特的瞳孔之中則多出了散發著蒼白光芒的烏拉諾斯紋章。
使徒化。
每一個使徒的血脈都源自於上古十二主神,而使徒化便是將自身不純的神之血脈進一步提純,而主神血脈被提純之後,使徒們的戰鬥力就會瞬間飆升,這種提升有可能是三倍,有可能是五倍,也有可能是十倍!這也是使徒為何自古而來屹立於奧術頂峰的重要原因。
沙凡特本身的烏拉諾斯血統便出現了“返祖”現象,而“使徒化”之後,沙凡特更是無限接近於神,現在的沙凡特可以說是一尊活著的神明。換句話說,正是由於“血脈返祖”才能讓沙凡特成為十二使徒之中的最強使徒。
在這種隻有接近神才擁有的威壓之下,露娜依舊麵不改色,還是那一副倔強的回應:“我是不會回到貝爾斯坦的······”
在頓了頓後,露娜又夾雜著一絲哭音道:“那裏······帶給我的隻有屈辱以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