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先不要把話說滿,你會需要這筆銀子的,至少將來的國庫會需要。洛雪話已至此,隻要王爺許了我這兩個請求,待到王爺需要時,洛雪便立馬呈上銀兩。”
胤禛看看洛雪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為什麼總能將事情料想的如此周全?“我答應你,會公平考量弘曆的。至於胤禟,隻要他不害我,我就不傷及他性命。”
“好,一言為定。”
弘曆走進涼亭,自然而然的拉住胤禛的手。“弘曆,我們回去吧。”
洛雪依靠在涼亭的一側,背過身不再看他們。內心默默地念叨,媽媽等你來江南。
弘曆也閉不出聲,隨著胤禛走下了台階,但是他一步三回首,卻怎麼也沒看到媽媽轉過來看他一眼。
石龍在畫的左側寫道“康熙五十六年”,輕輕收起畫卷,等到胤禛攜著弘曆離去方才從小徑的一側出來。
一雙溫暖的大手按住了洛雪的肩頭,洛雪欣喜的說道:“什麼時候來的?”她發現自己會想念石龍了,這是個好兆頭。
“剛來沒多久,看到你和四阿哥在說話便沒出來打擾你們。回去吧。”
洛雪撲進他的懷裏,想起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弘曆,而之後的這幾年卻是血雨腥風的緊要關頭,她不能陪伴在他身邊,眼淚終於抑製不住,“石龍,我該怎麼辦?我的心都碎了。”
石龍無言的安撫著她,所有的一切隻有等待時間的衝洗和平複,他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打開剛才所作的畫卷,“知道你會想念弘曆,剛才看到你們分離的一幕,就忍不住畫了下來。你要想他時就拿出來看看。”
洛雪看向那副畫,畫中女子一身鵝黃色錦緞,正是自己。這幅畫,不正是自己和傑米在恭王府那個老者那裏看到的嗎?她記得當初看到這幅畫時那種心痛的感覺,現在想來終於明白了,那是母子分離之痛。
“這幅畫還是你替我收著吧,待到版圖繡製完成再交給四阿哥,讓他轉交給弘曆。”洛雪望向遠處,“他是我兒子,不論再怎麼改變,為娘的一定會認得他。”其實她這麼做還有一個目的,她篤信這幅畫暫且到不了弘曆手裏,隻會被胤禛放著,她就是想最後利用一次胤禛對她的感情,隻要他看一次畫卷,就能提醒他一次不要忘記曾應了她的兩個要求。
不恨天涯行役苦,隻恨西風,吹夢成今古。
康熙五十六年十月,洛雪帶著九兒離開了京城。
官道上,一人一騎站在殘陽中,看著心愛的女人和兒子離開。他答應過洛雪的,就此別過,若有來生,再續前緣。
昨夜二人來到城西新居,洛雪交給他的一隻小瓶,讓他時刻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