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過,山林中漆黑一片,隻有這林中小屋亮起橘黃色的光芒。
樹林中幾道影子閃過,清風中夾雜著幾絲血腥味,給人一種迷幻的錯覺。
郝靜依舊是白天的穿著站在壁爐前,晚上山林的寒風他有些受不了,所以身上多披了一件風衣禦寒。
篤篤篤的敲門聲,郝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轉身開了門,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門口,臉上帶著黑色的口罩,眼眸深沉如水。
“進來吧。”郝靜退開一步,等男人走進後這才關上門,隔絕掉了寒風。
男人摘掉腦袋上的帽子,取下口罩,露出那一副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聲音略帶沙啞,問:“人呢。”
“在裏麵呢。”
男人點頭,然後朝著內屋走去,輕輕推開門,顧清塵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到聲音,睜開眼,看到男人的那一刻,他有些疑惑了。
“何傾城?”顧清塵問。
何傾城笑了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燃,說:“是我,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死了?”
“我知道你不會死的。”顧清塵笑著起身,走到跟前,說:“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說著,就要張手擁抱。
“不用了。”何傾城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攔住,說:“這種沒有意義的擁抱就算了,我身上髒,我怕弄髒了你的衣服……”
顧清塵眼裏閃過一道精光,依舊笑著,說:“我們之間關係,就不用講那麼多了。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來找我,幹嘛要一直躲著?”
“我不找你的理由,你不是很清楚嗎?”何傾城冷冷的看著顧清塵,說:“從小到大,我一直比你優秀,你隻能躲在我的陰影裏,好不容易等到我出事,你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這次機會嗎?”
“你說什麼呢,傾城,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們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親人了,師傅也已經駕鶴西去,如果我們不團結,那我們就已經沒有能相信的人了。”顧清塵說。
何傾城笑著搖頭,說:“是不是發現,你的人已經聯係不到了?”
顧清塵臉色白了幾分,卻依舊笑著搖頭,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為了今天,我等了多久你知道嗎?”何傾城說著,猛烈的咳嗽起來,聲音就好似破舊的抽風箱,隨時都會散架一般。郝靜立刻拿出一瓶藥往他喉嚨裏塞了幾顆,隨後才好轉了幾分,但他此時卻已經是咳的沒有力氣在多說什麼,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說:“當初,我賣出我全身家當才換我一命離開,但是幾天的逃亡,讓我的肺受了很嚴重的傷,嚴重到我就算沒死在那個人的手裏,我也會死在路上。”
“不過,幸運女神還是眷顧我的,我還是活了下來,隻不過我的好兄弟啊,你是不是等這一天太久了,恨不得我立刻就死,那一段時間,至少有幾百人滿大街的找我,我相信,葉淩是沒有這麼多人的。”
顧清塵說:“人是我的人,你出事了我必須要找到你,不然我怎麼能安心,你為什麼要一直躲著到今天才來見我。你知道嗎,葉淩死在我的手裏了,你的仇我給你報了。”
“是嗎?”何傾城譏諷的笑了起來,問:“你真的覺得葉淩就這麼容易被你弄死嗎,是你覺得葉淩太弱了,還是你覺得我太弱了?”
顧清塵沒有說話。
“不出我的意料,葉淩現在恐怕已經是在趕來的路上了,你所有的算盤全都落空了,你現在已經是一敗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