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被人拉著梳洗,然後是跪拜接旨,周圍一片恭喜祝賀之聲。麵對這種情況,誰能接受的了,齊笙說:“我能!”
連穿越這種事都經曆了,齊笙覺得再沒什麼是不能接受的了。
可眼前捧著聖旨,腦中隱隱閃過端莊賢淑、和親、成國等字眼時,齊笙還是有點吃不消。
送走宣旨太監的常玉回來看到齊笙還跪坐在那發呆,不由得上前抱住了她,不一會,齊笙就感覺到肩上有濕意,常玉哭了?意識到這點,齊笙停止了發呆,疑惑的問道:“姑姑,你怎麼哭了?”
“我可憐的公主……”常玉哽咽。
咦?齊笙不明白了,常玉怎麼這麼傷心?她不是一直都希望自己快點嫁出去的嗎?現在嫁出去了,還是一國之後,不是比長公主嫁到昭國做太子妃還風光嗎?雖然齊笙並不想當什麼皇後。
“姑姑不是一直希望我嫁人嗎?這不是正好。”齊笙安慰著常玉。
“我的傻公主,你知道什麼。”常玉哭訴道:“成國是北方蠻夷地區,到處都是風沙,那裏的人各個野蠻凶狠,更何況……更何況……”齊笙終於感到了不對。
“更何況什麼?”齊笙問道。
“更何況成國皇帝都已經五十多了,而且朝政一直都由成三皇子把持著,他自己成天在後宮飲酒作樂,根本就是個傀儡。”常玉哭的更凶了。
啊?怎麼會這樣?那一刻,齊笙傻了。
過幾天就是涇皇永嘉帝的壽辰了,成國準備在涇皇壽辰過後就接五公主齊笙回國與成皇大婚,因此這次來連接親的車駕都帶來了,場麵很是熱鬧。
各宮聽到消息也都虛情假意的前來恭賀,就連皇後娘娘都派人來問候,齊笙懶得應付她們,反正和親是勢在必行的了,這些人以後都不會再見了。直接躺床上裝病,誰都不見。大家看沒熱鬧可瞧也都各自回去了。
齊笙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中不斷想著以後的悲慘生活:荒淫無度的老皇帝;爭風吃醋的後宮妃嬪;還有把持朝政的三皇子。齊笙覺得自己好像要進了狼窩。
“怎麼辦?怎麼辦?”齊笙在床上打著滾哀嚎,心裏將出了和親這個主意的人罵了一遍,要是齊笙知道出這個主意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見而沒見到的四皇子齊勳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齊勳是楊貴妃楊師雅的兒子,四年前隨大將軍楊師延前往邊關與華國大軍作戰,這兩年名聲大噪,與楊師延的長子楊行之被邊關的百姓並稱為西北防護牆。這兩個人剛從邊關回來,齊笙一直很想看看這兩人,卻一直沒有機會見。
就在齊笙為以後的生活長籲短歎的時候,常玉進來了:“公主,六公主來看你了。”要說齊笙這幾年在皇宮中唯一算得上朋友的就是這個六公主了,和自己情況差不多,並不受寵,而她的母親又是宮女出身,身後沒有多大勢力且早已被皇帝遺忘,六公主齊笛本身也是一個靦腆羞澀、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一直也不被人關注。
也許是同病相憐的原因,齊笛經常來找齊笙聊天解悶,齊笙剛來的時候對這裏一無所知,又不敢隨便問別人,還好有齊笛不斷地跟齊笙說事,齊笙才慢慢了解這個世界,也早就把她當成這宮中唯一的朋友。
朋友來了,齊笙當然歡迎。可一見到齊笛,齊笙的腦袋就大了。
一看到齊笙出來,齊笛的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哎,要嫁到蠻荒之地的是我好不好,你怎麼哭的比我還淒慘。”齊笙暗道。不過卻不敢說出來,人家也是為了自己嘛。
屋裏的氣氛太壓抑了,齊笛就隻是不停的哭,惹得常玉也在那抹眼淚。什麼嘛,齊笙感覺自己不像是出嫁,而是像出殯,受不了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齊笙提議。
走在禦花園裏,齊笛終於不再哭了,齊笙鬆了一口氣。
“五皇姐……”齊笛叫完一聲頓住,眼圈一紅,聲音再次哽咽。
又來了,這樣下去恐怕什麼也說不了,齊笙停下腳步趕忙回頭勸住她:“其實嫁人挺好的。”
“可你嫁的是蠻荒之地,聽說那裏風沙很大,而且早晚溫差也很大,你怎麼能受得了。”齊笛說完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