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情時眼裏會是誰?寂寞時誰會在咫尺?高興時與誰來分享?迷離時又會是誰喚你醒來?可大多數時候,你不是要獨自麵對,就是麵對一道道不理解、漠視、陌生或是無聊的目光。讓你不得不懷疑,人生是否充滿著不如意。老人們常說,世事不公,命運無常,如此,喜歡平靜的人往往得不到想要的平靜,所以很多人常常覺得鬱悶;渴望戰鬥的人總是遇不到可以酣暢淋漓戰一場的對手,所以他們於眾人麵前常常覺得很憋屈。
是冥冥中無形而縹緲的定數,亦或是命運無盡輪回的一點安排?
讓你總是感到一股幼芽般的無力。
不想這樣,又不想那樣,稍稍地猶豫,短短遲疑,便傷了自己。
那麼,
為什麼我們總是遇不到對的人,哪怕是敵人?
對,你沒聽錯,敵人。
你可曾試過放下身家性命,與敵放手一搏;你可曾拋棄一切,隻求致敵手於死地?真的,你可曾經曆過這樣的戰鬥?
但是,換一種情況,你想讓對方活著,他卻一定要拚命,你又該如何?
現在,這個問題讓吳岩很頭痛,他仍然驚訝於自己剛說完最後一句,耳邊便是一陣風動,卻又靜的無聲。
眨眼間!
這人真是……也不打聲咋呼。
電光火石間,吳岩近乎本能地壓低身子,避過頭部一擊,同時單腿支地,一記鞭腿向身後掃去,卻是一招落空,身後已是無人。
繼而身形一閃,移動到距離原地左側一丈之處。
再度抬頭,卻已搜尋不到對手身影。
他在哪?
不,那不是重點,可怕的不是速度,
這人一上來即下狠手,絲毫沒有留情的打算,
原因?
自己不認識他,無仇無怨,
沒有理由;
格鬥台上,幾如戰場,
刻意安排,作為試探;
若隻是試探,魚老為何選他?
他沒把這當做是切磋,可他有什麼理由,如此以命相搏,好像彼此前世死敵?
他不是簡單的過招,每一場戰鬥皆全力以赴,
是刻意配合,還是其本來秉性?
還有那瞬間消失的身影,自始至終都未現形。
不對,感覺不對!
周圍的氣流很亂,
有東西劃過,無形無影,
“嘶-”右臂感覺異樣,好像衣服被劃破了,然後麵部就是一陣刺痛,像呼嘯的風?
頭部後仰,整個身子向後翻去,在雙手觸地的刹那,以腕部旋扭連續發力,身子閃過幾個折點,以一種幾乎生硬了移動路線躲過這無形而詭異的攻擊,就像一條直線無規則的折動。
再次落地,抬起頭,一隻眼已經閉上。
人無影,招式無形,那自然是不可能。
但凡實體,必有影像,通過光線入眼,投映於腦海成像。但在物體快速移動中,視野之內,若捕捉不及,便可在視覺感知中造成形影分離的假象,是為“殘影”。如果速度可以更快,甚至超越“視覺殘留”的極限,那麼,在人麵前做到隱身,也不是太難,因其速度快到遠遠超過眼睛對光線的捕捉。
換言之,並非無形無影,隻不過,眼睜再大,也看不到而已。
睜開眼看不到,那閉上眼呢?
所以,吳岩閉上了一隻眼,在他看來,似乎一隻已經足夠,當然,事實也正是如此。
閉上眼之後,
目光所及之處,是好似突然出現的月牙型的風刃,風刃以剛才對手所立的位置為中心,四散而開,各自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路線飛速向吳岩攻來。在一擊未果之後,並未消失,仍是如可以自我感應般,契而不舍地向吳岩衝來。
迅速閃動身形,躲避持續飛舞的風刃,同時掃視四周。
果然如此!
嘴角略微上揚,吳岩笑了,
他這不是在戰鬥,他這壓根兒就是在拚命。
這人出手也並不是無情,這原本就是對待死敵般的狠辣!
無疑,戰鬥狂人,老練,而且,嗜殺。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多了!
從一開始,這就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反倒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這是戰鬥狂人的戰鬥,與死敵之間的戰鬥,全力以赴的戰鬥,對方以為你根本看不見他的戰鬥,還有對方從一開始就注定決不能輸的戰鬥!
那麼,他怎麼保證自己一定能贏?
或者,從對方的角度來想,他該怎麼保證自己在遭遇死敵時活下去?
答案隻有一個:
“背後!”吳岩猛然轉身,對著身後突然清晰的一道殘影,轟然便是一拳。
然後,在周圍一些人驚愕的表情和一群圍觀同齡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一道黑色身影,飛出格鬥台,狠狠地撞擊在水晶石壁上,以至於被撞擊的部分裂開一道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