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地牢裏,一個瘦弱的年輕女子被束縛在刑架上,女子身上傷痕累累,血跡斑斑,冰冷粗大的鐵鏈緊緊的纏縛在四肢與腰間,令她絲毫動彈不得。聞人玉冷眼看著刑架上的人:“她招了嗎?”獄卒放下烙鐵慌慌張張跪下:“回三皇子,屬下無能……請三皇子責罰!”聞人玉揮揮手:“你們先退下吧。”獄卒火燒屁股似的退出去,牢房中一時隻剩下爐火內燃燒炭火的劈啪聲和濃濃的血腥味,聞人玉走進刑架,緊緊的捏住女子的下巴,細細打量著這個倔強的女子,略微惋惜的說道:“燕驚塵燕驚塵,原本名動天下才智卓絕的燕州公主竟然落得如此狼狽下場,不過看在你這副還不錯的皮囊上,本王是最願意憐香惜玉的,隻要你肯說出你收到的密信,本王保證會放了你,不僅發誓可以保你性命,還可以應允你此生榮華富貴用享不盡,如何?”燕驚塵低低咳嗽幾聲,極力挨過身上令她應接不暇的痛苦,勉強忍住疼痛的呻吟,吊兒郎當的看了他一眼,說:“堂堂西周的三皇子,竟然也會來到這關押低賤犯人的地方,我勸你還是盡早回去,免得髒了你的腳,再者,若是被你害的慘死的冤魂纏上尊貴的三皇子,以三皇子曾經對他們殘暴的手段,怕是纏上皇子後便會夜夜前來索命,讓三皇子不得好死呢!”聞人玉眸中戾氣一閃而過,狠狠一巴掌甩過她的臉,蒼白的臉上立即紅腫起來,燕驚塵被他狠狠的攥住脖子,窒息的痛苦將她逼得不停的嗆咳著,聞人玉陰狠的加大力氣:“放心,本王用不著你擔心,膽敢對本王不敬,遇神殺神,遇鬼殺鬼,不過看來你是寧死也不願意出賣燕州了?那我就成全你!”燕驚塵痛的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慢慢的癱軟下來,就當燕驚塵以為自己真要命喪於此的時候,聞人玉狠狠的甩開了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死,是最容易的事,我偏偏要讓你生不如死。況且我倒是想看看,你極力保護的燕州,願意用多大的代價來救你,在此之前,你就盡量活著享受折磨吧!”聞人玉冷笑著舉起烙鐵,朝著燕驚塵的心口狠狠的按了下去,看著她驀然睜大眼睛,不受控製的吐出一口血就昏死過去,隨即丟掉烙鐵,命令道:“青雲,將整個地牢布滿人手,膽敢劫獄者,殺無赦!”“屬下聽命!”

漸漸清醒的燕驚塵無力的垂下頭,無奈的苦笑,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本來應該是21世紀三好女青年,竟然因為一場飛來橫禍喪命,不過還好,當時被貨車碾壓過去的時候恐懼勝過一切,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到太多的痛苦就被卷入車底,就是不知道交警同誌來處理事故的時候會不會被慘不忍睹的屍體影響的沒有食欲。她沒有想過自己還能生還,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活著的時候確實有又驚又喜,畢竟白白揀來一條命,然而興奮不過3秒,就發現了一格更嚴肅的問題,她的身體在21世紀的世界裏已經碎成了一灘肉泥,而她的靈魂卻來到了不曾被曆史記載的異世,並且依附在一個與她重名的年輕女子身上,最令她焦灼的是她現在還是一個落入敵國三日後準備處以極刑的階下囚,這種無力感幾乎比知道自己已經死過一次更折磨人,況且這幾天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僅僅是知道她所依附的身體本來是燕州公主,僅僅是燕州為求和送到西周的質子,她甘願嚐盡屈辱白眼,臥薪嚐膽隻為有朝一日能為燕州能有機會把握能夠攻打西周,她勾結西周大皇子聞人俊及其親信企圖謀反,隻待時機成熟收到燕州密信後來一個裏應外合一舉拿下西周皇帝,誰知道三皇子聞人玉早就將一切看的分明,不等她收到燕州的消息便將她困於密牢中,暗中逼得聞人俊走投無路別無選擇隻得逼宮,朝堂之上親手弑父,天不遂人願,隻差一步就得到玉璽,聞人玉便帶領眾多親信以謀反罪將聞人俊斬於殿內,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聞人玉極為心狠手辣,不由分說與眾多親信將所有見證當晚事情經過的所有人殺得片甲不留,對外隻稱大皇子謀反弑父被他處以死刑,並拿出一份皇帝傳位與他的親筆詔書,大局已定,隻待三日後登基為帝,可憐那聞人俊,白白為他抵了罵名當了一顆墊腳石。燕驚塵咬牙挨過身上的疼痛,連呼吸都放的很輕,她要讓自己撐過三天,聞人玉把登基大典和處刑之日放在一起,定是打了什麼主意,自己隻要到那天等待救援或者見機行事即可,雖然她不知道原來的身體的主人到底有沒有收到密信,就算是真的收到了,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早就死了,也真的是死無對證了,但是隻要她不說,聞人玉為了找到密信反而還會留他一線生機,想到以後三天可能麵對的折磨,她簡直覺得還不如死了幹脆,但是好不容易活過來,死了豈不是太可惜太不甘心?燕驚塵前世是一個理工科大四的學生,還有幾個月就可以畢業,馬上就要踏入社會,美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但是卻陰差陽錯的來到這個不熟悉的世界,但是這麼幾天她也想的很清楚,不管是原來的世界還是現在的世界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差別,因為她是一個孤兒,從小到大無依無靠,無論是大學期間還是兼職工作期間,雖然接觸了不少人,但是交心的卻沒有一個,就算是現在的自己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麵臨著生死的考驗,她竟然也想不到一個可以牽掛留戀的人,再想想現在的處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禍得福,至少現在自己還活著,既然老天給了自己一次生命,那便不能白白放棄,何況聞人玉可恨之極,若是死了豈不是如了他的意?這樣一來偏偏要好好活著,隻待有朝一日可報今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