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號裏麵的內容與故事無關,不喜歡請忽略。你是誰?噢,你是讀者。我是誰?我叫代使,我在晨光溢滿的圖書室,尋著那溫柔的婉轉動聽的光,它告訴我要去找一本書——《悲哀與不幸》。翻開未泛黃的書,一種莫名的感覺漫上心頭,“怎一個愁字了得?”書是16開本的,未裹上書皮,放在一個常人不會去的孤獨角落。和其他的書不同的是這是一本手寫的書,字跡不算潦草,但也有幾個認不出的字,我剛想放回原處,一個和善的老人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輕輕的喃語:“拿都拿了,看看吧!”我嚇了一跳,張皇地看著老人,書上留下五個指印,本不平整的書皮轉眼便皺皺巴巴的。老人拿著竹掃把不緊不慢地讓地發出颯颯聲,以其並不炯炯有神的雙眼注視著地麵。其實臉上也沒有“千溝萬壑”,但也是蒼顏白發、佝僂老丈。奇怪,一個掃地老人,卻穿得像個老教授,嚴肅認真,讓人情不自禁地想送上一副眼鏡,轉身又迎向老人。(曆盡滄桑始懂海,輪回萬千才悟天,老朽不殘,卻恨餘生,百無聊賴鬱鬱終。可憐。)這和煦的春光無限的照耀著每一寸土地,如羽毛輕撫般的微風蹭著我年輕的臉龐,似溫順的貓咪。(望有須直柳,春風似剪刀。)我看見風陣陣吹拂樹葉,似有悅耳的鈴聲。(驀地一場狂風起,回首不見暮鍾人。)空闊的圖書室除我已無人,窗簾突然都被拉起,暗沉沉灰蒙蒙的,透不過一絲殘喘的微光。我開始有點慌了,四處張望,可是什麼也看不見,我隻能默默安慰自己:是老人關的燈,沒事的,沒事的。“噔”的一聲,不遠處亮起一道光——是盞台燈——應該是老人打開的。靠著那道光,我摸索著走到了門口,可是我打不開它,這是一麵光禿禿的門,沒有把手和鎖,推不動拉不了。“完了,見鬼了。怎麼辦?”我念叨著,心中滿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我心想:會不會是遇見鬼打牆了?是餓死鬼,還是冤死鬼?是男鬼,還是女鬼?是老鬼,還是小鬼?(我跑偏了嗎?一定沒有!)我回頭看著圖書室,連排的書架,似有靈般隱隱約約,又似有話要說一般,好像有些書在莫名抖動,是害怕,還是得意?我似乎能感到背後緊鎖的大門傳來的一股涼意,淡淡的,很迅速,轉瞬即逝。眼前的書架、書、桌子有序地排列著,桌子上的台燈的光依舊有氣無力地亮著,燈光下一本似曾相識的書安靜地躺在那裏,不言不語,寂靜安心?惶恐!那本書!那本書!那本書是《悲哀與不幸》!這無言的愁將我裹緊,緊得窒息,我忍不住用指尖去夠,一隻不夠,我伸出了手,是一種無言的歌將我引向它。我想起自己的苦楚,我們都是社會泡的咖啡,拚命向自己加糖加奶,你說你是拿鐵絲滑,我稱我是卡布奇諾,生活用勺敲敲杯沿,歸於平靜,像貓爪下鼠輩。再高貴的咖啡,也苦得讓人醉,於是可笑的人們發明了酒。喜愛飲酒,終不是什麼好事。醉生夢死,苦;午夜夢回,苦。“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卑微地活著,卑賤地醉著,醉是解脫,死是解脫,非死即醉,醉若死也。把死亡當做解脫的人,隻不過是把自己和親人、愛人,關進悲哀的牢籠,一世永不釋放,你親手鎖上噩夢的鎖,親手拷上苦痛的枷。當你被撒向空中的時候,也不過是一縷塵埃,風中、雨中,看不見,聽不到。靜靜地,我想哭。泛黃的書頁彌漫淡淡的書香,木椅咯吱聲中我翻開了扉頁:我是悲哀,我是不幸,我是你生命的萬分之一;你無法割舍,你無法遺忘,因為我就是你,我是你的淚水染紅雙眼,我是你的喑啞阻塞喉嚨;我是你無助的雙手撓破牆壁,手指上盡已血肉模糊;我是你緊咬的牙齒磨碎裂痕,口腔中滿是鮮血;我情願是你嘴角的鮮血,我情願是你嘶啞的低吟,我情願是你兩頰的淚痕,我情願是你眼中的微光;我寧願用我殘損的手掌撫摸你的蒼白的臉,用我卑微的歡笑掩蓋你的痛苦的傷;你是幸福,你是美好,我願成為你生命的萬分之一;你可以忽視,你可以鄙夷,但是我愛你!下麵落著一個看不清的名字,旁邊還有一個death。我想起和爸爸的爭執。他說螻蟻尚且偷生,我回道活得連螻蟻都不如,死了算了。他無言以對。說死是懦弱,我說董存瑞義炸碉堡;說有死輕於鴻毛,有死重於泰山,我說死亡是列車的終點站,每個人都必須下車,對於乘車而言,有高貴地乘車和卑賤地乘車之分嗎?生是死的起點,死是生的終結,沒錯。我卻相信:生是遺忘過去的重頭開始,死是承上啟下的過度關口,生不是故事的開頭,死不是故事的結尾。我更願意把生和死作為小說的章節,而不是小說的全部。“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有些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死亡,我寧願相信它是一個上帝的許諾,上帝答應我們:人有生的權利。我將給予每一個人屬於他自己與眾不同的一生,而生命總有長短。一個短壽的人可以把自己的生命無限延長,長得讓全世界都可以知道他,而這個世界的寵兒也是上帝的珍寶。上帝舍不得再把他留在人世受盡玷汙,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愛蓮花。而死亡隻是為了讓全世界都記得他的名字,其他離開人間的不知名的人兒,都隻是換了個名字,換了個身份,換了個麵容,繼續好好地生活在世界的盡頭,那是你永遠找不到的天堂。到不了的地方,永遠埋藏著最好的寶藏。而這一切的一切,時間都會記得。
第一章 起源,那書,那人(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