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安離開後,我心裏除了氣憤和莫名其妙之外,還多了那麼一點點的感傷。
從小我倆就在一起,遲到遲一雙,網吧抓一對,連挨罵都是兩個人一塊!可今天……提起來就傷人心啊。他小樣怕是瘋了吧,神神經經的就衝我吼。要知道,我倆十幾年哥們,他從來沒有對我大聲說過一句話。
死蕭安,你等著!
話是這樣講沒錯,但十幾年兄弟間的情感不是吹的!哥哥我就當一回好人,好賴去看看他,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矛盾。他小子極可能是得了青春期綜合症,時不時要抽那麼一下。
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場景重現:
今天我和安安回家,一路上風平浪靜的和往常一樣。
我說:“安安,三班的蘇萍萍喜歡你,有人要我問你願意不?”
安安:“那你呢?”
我說:“這關我什麼事?人家又沒看上我。”
安安:“你什麼都不知道,楊爍!你就是一白癡!”
吼完,安安就跑了,留下我一人在原地發愣。
卡!
場景重現結束。]
瞧瞧,他不有病嘛,他不說,我知道個屁啊!
是不是他覺得我不在乎他,把他往外推?這也不可能啊,皇天在上,我楊爍就他這一個兄弟,隻差沒一塊洗澡睡覺上廁所,其餘時間我可都陪著他!難不成是他不喜歡那三班的誰誰?可我也沒硬塞給他,不喜歡就說嘛,大不了換一個,用得著這樣對我嗎?
我煩悶的爬上三樓,在進門前特地瞄了眼對門。忘了說,安安就住我家對麵。
家裏又沒人,我歎了一口氣,我媽絕對是去了安安家。蕭家阿姨人特好,我媽老往過跑也情有可原,可是這都十幾年了,我媽她怎麼就沒學會蕭家阿姨一丁點的溫柔賢淑、善解人意呢?每次見了我就“小混蛋、兔崽子”地吼,我可是她兒子啊!
正當我遲疑該不該去安安家時,門鈴就“丁冬、丁冬”的響。一開門,我就看見安安衝我很詭異的笑。竟然是你撞上來的,咱哥倆正好一對一講清楚。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我招你惹你了?”關上門後,我就開始我語重心長、嚴肅認真的心理教育。
“你爸媽要去旅遊,去一個月。”安安氣定神閑著牛頭不對馬嘴。
“你別扯些有的沒的,我問你今…停!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沉浸在對安安說服教育的感動情景想象中,一時忽略了更大的驚喜。
“你爸和你媽!要去旅遊!去一個月!”安安再一次重複,並用上了抑揚頓挫的肯定。
“耶!”我興奮的一蹦老高,恨不能跑個一萬五千米來發泄我滿腔的熱血沸騰。這不能說我沒良心,隻不過…一紙荒唐文,滿腹辛酸事啊!
簡單介紹一下我家的現狀:我家,有一個衣著端莊行為暴力的媽!還有一個極度迷戀工作的爸!外加整天承受家庭暴力和承擔菲傭工作的我!
“安安,我終於能喘口氣了,老天開眼啊…”我激動的抓著安安的肩一陣猛晃,而先前的什麼心理說服教育已被我撇的一幹二淨。
“別…別搖了…”安安使勁地掙紮著逃出我的魔掌,躲在一旁心有餘悸的撫了撫胸口。
正當我又要撲上去繼續欺負他,以抒發我那難以用語言形容的興奮時,門鈴又“丁冬,丁冬”的響起來。
我用眼神支使安安去開門,自己依舊沉浸在幸福未來生活的臆想中……
“小兔崽子,安安是客人,你讓他開門,你沒長手腳啊!”老媽氣勢如虹的刮進門,一巴掌拍在我毫無防備的後腦勺上,直接將我從美好的想象世界中拖出來,麵對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