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動,怕是你家人的性命不保。”
月千尋聽了進去,識趣的不再動。
小男孩卻高興得很,這麼個小不點居然聽得懂自己的話。
那位大人卻暗暗吃驚,斯兒已七歲,平時在家族耳濡目染也是早懂事了些,而今這小女娃不過三歲,所表現出來的行為卻不符合她的年齡,如今還聽得懂斯兒所說,起初也隻是好奇,這下卻能肯定這怕是個慧根極其不錯的孩子。
千尋冷靜了下來,瞪著這對父子。
“你們虜我做什麼?”此刻千尋已經被放到了地上,外麵依然還傳來她家裏人的呼喊聲。
“你做斯兒的書童,住季孫府,伺候斯兒。”那位大人回答。
“伺候?我可以有自己的意識,還是我隻能聽命那……誰?”千尋尋思著問了出來。
“我叫季孫斯,你得叫我公子的。”男孩看了過來。
“你是斯兒的,書童。”換句話說,月千尋一切都得聽季孫斯的。
不是商量的語氣,不容置疑,那位大人就這麼決定千尋以後的人生去處。
千尋暗忖“我以後還能不能再見我的家人?”
“不能,你以後是季孫家的人,你過得安好,你家人才安好。”還是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讓千尋火冒三丈。
“這不行!我不知道我有何特殊之處,值得大人如此費心,但我在此先說,家人是我的命,你不讓我與他們相見,如同要了我們一家的命,反正都是死,我是不會乖乖就範的。”千尋選擇暫時苟在他們手上,但永世不再與愛她如命的家人相見,寧死不屈。
那位大人猛的一甩袖,直視月千尋的眼睛,上位者的威壓氣勢瞬間帶出。
旁邊的小男孩已經低下頭不敢有所動作,月千尋毫不示弱的直視回去,強調的說出:“我隻是在為自己爭取,如同你們給我的選擇,我跟你們走還是我家人的性命,那麼,我跟家人可以相見還是包括我在內的全家人的屍體,大人選一下可好?”
那位大人看了月千尋片刻突然笑了。
“不錯的膽量。”這是誇獎?“四年一見,去告別。”說著揮手放月千尋出去。
月千尋暗自翻了個白眼,邁著小短腿出門,怎麼古代的有錢人心思也那麼難猜嗎?
“父親母親,大哥二哥。”月千尋奔向還在求情的一家人。
“絢兒!”
“妹妹!”
一家四口異口同聲,齊齊擁向月千尋。
“絢兒,沒事吧,那位大人有沒有為難你?”女兒在懷,鄒懋敬還是問一句,揪起的心根本就沒放下。
“父親,絢兒有話說。“月千尋頓了頓。
“那位大人是季孫大人,他並沒有對我怎麼樣,但他也沒有放我走的意思。”月千尋繼續說著,絲毫沒有再隱藏年齡不該有的早熟與睿智。
鄒懋敬和鄒曾氏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到雙方眼裏的不解,眼前這個眼神如此堅定而口齒伶俐的三歲女娃有點陌生,但這又確實是自己的女兒沒有錯。
“魯國權貴!季孫氏族?”鄒父突然緊張了起來。
“絢兒那位大人為何不讓你離開?”鄒曾氏也不再想女兒為何有如此的變化,隻是緊張著女兒的安全。
“他們拿你們的性命要挾我離家做季孫斯的書童,並且,四年一見。”
“也就是說,你用你的自由換來了大家的性命。”鄒父臉色突然變得鐵青。
“哇!我不要妹妹去做什麼書童!”鄒挽父突然大哭了起來。
“父親,這是平息大哥二哥私闖祭祀典禮的唯一平息辦法,女兒不孝,無法常伴在你們身邊了。”月千尋對著父母拜了拜。
鄒曾氏偷偷抹去了淚,把月千尋湧入懷中。
鄒懋敬憤恨的捶了下地麵,突然覺得,女兒仿佛在一瞬之間長大了,卻又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懊惱。
月千尋擦去母親眼角的淚,“父親母親,絢兒該走了。”月千尋堅定的看著眼前的便宜家人,不管是不是重生,在他們如此愛護自己的真情實意下,月千尋都把他們當成親生父母、親兄妹,努力用自己的智慧護他們一世。抱著這樣的信念轉身,月千尋一步步走向未卜的未來。
鄒憲父和鄒挽父已經哭到說不出話,眼看著妹妹即將離開他們,撲騰著往前衝,被鄒父鄒母拉在懷裏。
絢兒苦了你了,終有一日。鄒父暗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