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我身體猛地一震,那股惡心的陰寒之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我還感覺到氣海裏有一股磅礴的靈氣衝了出來,流進破曉劍裏。
纏繞黑氣巨劍即將碰的破曉劍的瞬間,破曉劍也跟著白光大亮,耀眼逼人。
“當!”
一聲脆響,一股巨力襲來,我手上一鬆,破曉劍已脫手落地。手上虎口傳來一陣陣辣痛,兀自顫抖不已。
我定睛一看,那個藍衣中年人倒飛出去好遠,他從地上爬起,有些狼狽。而他身前的地上,有一道顯眼的深色溝壑,顯然是他在地上滑出去時造成的。
我回頭一看,蔣縱橫憑著雪露的支撐,坐在地上,兩眼閃著精光看著我。他臉色很不好,有些慘白,還喘著大氣。
我知道,剛才那句話肯定是他說的。但我沒有感激他的意思,而是兩眼直直盯著他身旁的雪露。
我很生氣!估計她也看出來了,所以在我準備開口之前,她已急忙道:“我沒有!是他自己醒過來的!”
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我以為她又自作主張使用法力把蔣縱橫給喚醒了。雖然她在極力否認,我卻不信,依然對她怒目而視。
“真的真的!我沒有!我……臭曉雨!嗚嗚……”她說著說著,急得又哭起來。
蔣縱橫有些茫然看了看我們兩個,然後道:“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你的敵人不是那個魔頭嗎?……快!他又殺過來了!”
我聽了慌忙回頭,看到那個中年人氣勢洶洶的向我們衝來。他看上去很生氣,隱在黑氣中的麵容近乎猙獰。
我伸手一招,地上的破曉劍再次回到我手裏。
“是青木崖的厲旭!”蔣縱橫沉吟道。“此人修為了得,你要小心!”
他說的不是廢話嗎?麵對這個所謂的厲旭,我何時大意過了?
“剛才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再來一次?”看著越來越近的厲旭,我急道。
“我也不知道。《月光譜》的月華之力確實很克製他的幽冥寒氣。剛才是突如其來才打得他措手不及。如今隻怕他已經有所防備了。”
蔣縱橫話音剛落,厲旭已到身前。他這次不是劈砍,而是直接雙手握劍向我捅來。我舉劍一擋。
叮的一聲,那把巨劍的劍尖抵在破曉劍的劍麵上。原本他那一捅,氣勢逼人,可當兩把相觸時,那股氣勢便已消散了。但要命的是,那股陰寒的氣息又再次出現了,惡心得我直皺眉頭。
“對付傳說中的人物果然不能大意。”他冷笑道。“不過也到此為止了,你今天死定了!”
說著,他發出一聲低吼,然後一股巨力從那把巨劍傳來,我直接被推著倒飛了出去。
我感覺自己像是吐了一口血,然後全身變得輕飄飄的,世界瞬間變得靜了下來。在我意識彌留之際,我看到遠處那些那些群妖的陣型像是被衝散了,那裏閃耀著五顏六色的法器。我還聽到郭爾毅他們發出一陣驚呼,像是驚喜,又像是驚歎。而我最後像是落進了一個溫暖的被窩,被一股舒適的溫暖包圍,然後陷入了沉睡。
我昏迷之後的事,是後來蔣縱橫跟我說的。
原來,我們之前聽到的增援並不僅僅是豹兒和柯雲起,他們和五百多的冬雪盟修士彙合後,直接在群妖的陣型後方發起攻擊,而在我昏迷時,他們已經差不多衝破了群妖的陣型,即將到達鏡心河邊了。
至於郭爾毅他們的驚呼,那是因為他們的增援也到了。來的直接就是長白門的掌門--司空劍冠!這名字我剛一聽說,也覺得甚有個性。我之所以飛著飛著像是掉進了一個溫暖的被窩,其實就是被這位司空劍冠給接住了。
至於厲旭,他跑了。他們一行十多個人最後隻剩他一個,其餘的都死了。至於那些妖獸,存活下來的都盡歸北行山。
其實回頭想想,我實在不該管這閑事的。耽誤了大把時間不說,還差點把命搭了進去。最最要命的是,魔教從此隻怕是要賴上我了。
聽雪露說,其實魔教那十多個人本來是有機會逃走的。他們之所以死那麼多人,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逃走,即便在我們占了優勢之後,他們依舊舍命相搏。而他們的目的,隻是想殺我!
我就納悶了,這至於嗎?按說我也是第一次與魔教的人有交集,他們怎麼就非要置我於死地呢?
難道因為我叫藍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