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曆三百五十三年,越國國君駕崩,新帝章瑞德登基。
越曆三百五十六年,新帝登基三年,將越國治理的風雨調調,百姓都道他是難得一見的明君聖主。
越國南部,桐鄉美人山下…。
一個素服白衣、披麻戴孝的瘦弱女子,雙肩顫抖著跪在墓前。旁邊跪著一個小丫鬟模樣的人,嚶嚶隨著女子啜泣著。隻見那一座新刻墓碑上,那黑黑的墨跡還未幹透,顯然是剛剛下葬不久的。隻見那未幹的墓碑上,刻著一行黑字“單蕙梅之位”與一行紅字“女單顰玉”。原來這女子卻是名滿整個桐鄉的才女,單顰玉。
單顰玉,文采情才絲毫不遜男子,又長了一副落雁沉魚、閉月羞花的傾國之貌,年未二八,便有無數名的公子哥兒上門求親了。然而她娘兒兩人並不似其他人一樣貪財,隻要得了富貴的人,就會忙不迭兒的應了。淩然高傲的顰玉,自然看不上那些紈絝子弟。幸虧桐鄉風氣淳樸,也沒有鬧出什麼強搶、逼婚的事來。
可憐如她,打從一出生起,便沒有爹爹,隻有一個娘親與一個與她年紀相仿丫鬟。那丫鬟是顰玉十歲的時候在美人山裏為娘親采藥的時候,從穀底救回來的,一問才知是無父無母的故而。因感顰玉救命之恩,強留下來伺候照顧她們的。顰玉從小聰慧,村裏有個學堂,卻不許女孩子聽課。她總是偷偷地躲在窗口聽,隻要她聽過一遍的東西,便全部都能記住。顰玉生的美,長得善,才華橫溢,在美人山一帶早已是出名的才女了。善良的鄰裏們找到了什麼書的都會送來給顰玉讀。故而顰玉的見識亦是越來越寬廣。
隨著顰玉慢慢長大,單氏發現女兒的容貌竟比自己還要美上三兩分。並且,才慧堪比須眉。欣慰的同時,也擔心這容貌會帶來的麻煩。
且說如今…。
顰玉身邊的女孩子站起身來,輕輕撫著顰玉的背,勸慰道:“姑娘,別傷心了。”
顰玉抹著淚水,歎道:“紫紗,你如今還願意跟著我麼?”
紫紗道:“不管姑娘去哪兒,紫紗都願意跟著。紫紗的命是姑娘救的,做什麼紫紗都會護著姑娘,照顧著姑娘的。”顰玉點點頭不再說話,紫紗頓了一會兒又道:“姑娘,如今,夫人她…。我們上哪兒去呢?”
顰玉擦了擦淚水道:“去京城,找爹爹。去問問他當年為何拋下我們母女倆,去問問他這些年來他可有愧疚,去問問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什麼?”說著說著,剛剛擦幹的淚水再一次從雙眸中落下。
“老爺麼?我怎麼沒有聽說過?”紫紗想了想,還是問了。
“我亦是剛剛聽娘親告訴我的。”
…。單氏臨終前……
顰玉坐在單氏病榻前,道:“娘親,你再撐一會兒,紫紗已經去買藥了,一會兒就到。”
榻上的那個婦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但是不難看出,當初她的容貌,卻是足以傾城的。“咳咳…咳…顰兒,莫哭。我自己的病…我是知道的。”
顰玉撲上去抱住單氏:“娘,你不要丟下我…你會好起來的。”
“顰兒,你頭上這枚紫玉釵,是你爹爹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