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當杜牧自沉睡中逐漸蘇醒過來時,一陣劇烈的疼痛頓時流遍他的全身,像是灼灼烈焰不停地烘烤著,一股濃重的沉昏,長久的在他腦海裏徘徊,令他神誌依舊十分不清。
片刻後,待得腦海中那濃濃昏沉逐漸隱退而去,神誌也慢慢清晰起來,杜牧緩緩地使雙眼拉開一道裂縫,隨之落入眼中的,滿是稻草鋪的極厚的屋頂,四周則是泛黑泛舊的木牆,木牆上掛著不少獸皮,釘上的木板,是補後的痕跡。
杜牧艱難地扭頭,隻見在這間不大的小草屋當中,有著濃濃的炊煙,自紅紅的爐灶中嫋嫋升起,灶裏火焰宛如冬日裏的暖陽,劇烈的迸射出點點火星,哧哧作響。
爐灶前,靜靜地坐著一名矮小而蒼老的老婦人,老婦人的旁邊,一名少年靠著椅子正睡得很香,那老婦人麵容蒼老,映照著火光,顯得十分慈祥,而那少年則略顯微胖,幼稚的臉龐,看上去也就十來歲的樣子。
望著自己極為熟悉的一切,小小的屋內,流淌著濃濃的溫馨,暖意升騰,彌漫在整個屋舍當中,這春冬交替之際,十分的暖人心神。
“杜牧……你醒了?!“
正當杜牧沉浸在那份溫馨中時,那名靠著椅子睡熟的胖少年突然醒過來,也正好看到蘇醒後的前者,當即一喜,便是叫出聲來,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三千……“
杜牧有些困難的開口,那胖少年名為杜三千,與其同姓,說起來,這兩人可都不是這清池村的人……
“先把藥喝了吧。“爐灶前,那名老婦人端起一隻碗,碗裏有著熱騰騰的霧氣升騰,她轉身將碗遞給杜三千,後者雙手接過,端著走向杜牧。
杜三千把藥端過來,杜牧艱難地撐起身體,雙手接過藥碗,由於這藥才熬成不久,尚且過燙,他便將之放在床邊。
“我昏迷了多久?“杜牧按了按依舊發疼的腦袋,臉色微白,輕聲問道。
杜三千想了想,道:“大概三天吧……“
“三天麼……“杜牧沉思,他沒想到自己竟會昏迷這般的久。
他這副身軀太過的瘦弱,他的眉目略顯清秀,兩鬢發絲垂落,尚且幼稚的臉上,隱隱帶著絲絲溫和氣息,乍看上去,就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
而前幾日間,他與村裏的一些家夥發生了些衝突,他一人難敵數人,況且那幾人都是已然修煉,他的身子又是如此瘦弱,這一比,倒是吃了不少虧。
“林順那家夥真是太可惡了,仗著人多就欺負你,哼……那天小爺也帶幾個人來,非打得他親娘都不認識。“杜三千憤憤然道,林順便是這件事的作俑者,如今已然啟脈第三重氣。
不過杜三千想想就覺得憋屈,他與杜牧現今已經十五六歲的年紀,卻依然不曾修煉,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後者杜牧……
“唉。“杜三千唉聲歎氣,心裏雖有埋怨,卻沒有說出來,隻是看著初醒的杜牧。
杜牧自然知道那家夥心裏在想什麼,卻沒有在意,他看向爐灶前的老婦人,道:“葉婆婆,我的字畫呢?“
“我已經幫你收好了,髒了點,不過沒事……你先休息會兒吧。“那老婦人轉過身來,她白發如霜,麵容卻很慈祥,聲音也很柔和,臉上帶著淡淡微笑。
杜牧點點頭,心裏稍微放鬆,但杜三千顯然有點不滿,心想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你那一文不值的破字畫……真不知道你爹是怎麼想的,不讓修煉就念書,念那麼多的書有個屁用。
“葉大叔呢?“杜牧問道。
“葉大叔去打獵了,想想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了吧。“杜三千看著杜牧,道:“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