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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德國的同學說的,聽說是一個大學生物老師,長相酷似——你知道的,這次也是閃電結婚。我估計柯老那邊也應該知道消息了,就是不清楚小睿那孩子知道不知道,要說小睿也怪可憐的,碰上這麼個不著調的媽媽,幸虧你這個大哥一直很關照他。”

“不錯,柯以還是找到她要的幸福了。”裴讚說這話的時候,突然一切都釋然了,他覺得也許柯以是對的,不湊合不妥協堅持自己的追求。如果自己也堅定一些,會不會就不會有現在這些問題?

“幸福?”周亦男不禁提高聲調,不可置信地看著裴讚。“你可以為她妥協到這個地步?她隻顧自己的幸福,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家族榮譽,有沒有考慮過小睿的感受?裴讚你必須要承認我們這種家庭出生的人沒有這種自由,當然,在別人看來我們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可是你知道的我們為了自己家族的體麵我們要付出多少努力,我們的家族牽扯到太多太多人的利益,怎麼可能因為個人的小事就犧牲那麼多人的利益,犧牲家族的利益呢?你說是不是,裴讚?”

裴讚看著蹲在自己麵前,仰著頭深情望著自己的周亦男,他還是在她的神情凝望中讀出了她的算計,她在暗示自己,不要破壞他們爺爺輩從抗美援朝時候結下的友誼,不能破壞兩個家族親密無間的關係。

裴讚沉默了一下,然後含笑地揉了揉周亦男的短發,似責備似寵溺地說“瞧你,為了別人的事情搞得這麼激動!”

“真的是別人的事情嗎?”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周亦男這一抬頭質問,眼神裏寫滿了痛苦,驚得裴讚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其實她什麼都知道了,對不對?

裴讚沉默沉默再沉默,就在周亦男以為這個話題就要這麼過去了的時候,他才輕聲說“對不起,亦男。”

“轟”周亦男覺得自己堅定的信仰倒塌了,把心砸得七零八碎,緩了緩神,她已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今天下午看到照片的時候,她還能自欺欺人的認為,那是逢場作戲,那可能是誤會。

可是現在,裴讚這“對不起“三個字狠狠地敲打在她心裏,事實就是如你所見。

從來,“對不起“都是傷害者自我安慰的良方,也不管受傷者樂意不樂意地接受,仿佛隻要他們說了這三個字,人就可以得到解脫。

可是哪個受傷者打心眼裏想聽見這三個字,與其等你來道歉,我寧願從來不認識你從來不曾被你傷害過。

“亦男”裴讚起身要拉住周亦男,等周亦男轉過臉的時候,他太吃驚太心疼了——那張漂亮的臉蛋布滿了淚水。

“讓我走吧,我累了。”周亦男完全顧不得自己精致的妝容,任由它們被淚水弄花。

“好,那我送你!”這樣情緒不穩地亦男,裴讚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不用了,謝謝你,不用了!”周亦男撇著嘴,連連擺手,一個勁地拒絕,見裴讚無論如何都要堅持,突然無法抑製情緒,嘶聲力竭地喊道“不用!不用!我都說了不用!”

“亦男”裴讚還是頭一次看見情緒失控的周亦男,心疼地抱著她。他這一抱,周亦男再也控製不了情緒了,居然毫不顧忌形象,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以前是她,現在又是她,為什麼從來不是我?裴讚哥哥,你難道不知道我從十二歲就開始喜歡你嗎?”

……

“為什麼每次你的眼裏都有別人,我怎麼就比不過她們!”

……

“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了,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以為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幸運兒!其實我根本就是一個倒黴鬼!”

……

“為什麼你就不能愛上我?你從來都不愛我,對不對?”

……

“我真傻,你告訴我說你要調查她的時候,我就應該阻止你。為什麼你們都喜歡她?”

裴讚一直任由周亦男歇斯底裏地吵鬧,他也在想為什麼事情會搞成這樣,為什麼會愛上阮甜甜?

愛上了嗎?裴讚突然不確定了,可他居然為了阮甜甜,居然居然拒絕了周亦男,那個一直跟隨著自己,對自己死心塌地,跟自己門當戶對又有自己事業的女孩。

無論從哪個方麵,硬件的、軟件的、外在的、內在的,方方麵麵,都應該選擇周亦男啊,可這種選擇不是愛情,愛情哪裏有那麼多的標準啊!

他隻知道麵對阮甜甜的時候,那個十五六歲情竇初開的自己又回來了,看見她為感情痛哭流涕的時候,他也會想到自己也曾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