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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的是自己心裏的那座佛!

汪小睿聽她這麼一說,似乎也有所了悟,開始學她的樣子,點香許願跪拜,虔誠地很。

阮甜甜繼續磕巴著她的背誦,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後來發展到每背到這一年的好運時候,她就老幹脆給背成這一生的好運,呸呸,她可不幹,每次又別別扭扭地給改過來,是這一年的好運,不是這輩子的,佛祖。

阮甜甜誠心誠意地來拜佛,拜著拜著,發現自己的心根本不誠,這個發現挺讓她受打擊的,也沒了剛才的那種執念了。

倒是汪小睿,倒挺虔誠地實踐她的阮氏拜法呢。

東配殿外麵有一個轉經筒,汪小睿喊住阮甜甜,他拉著阮甜甜的手按照箭頭地方向轉動淨筒。

“甜甜”

“嗯?“此刻汪小睿溫柔地一塌糊塗,讓她有點不適宜。

“你有沒有聽過這首詩:

那一天

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

你誦經的真言

那一月

我轉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我轉山轉水轉佛塔呀

不為修來世

隻為在途中與你相見

阮甜甜陶醉在男孩淺淺地低吟中,沉醉在男孩一往情深的目光下,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感動?是,可又不止是感動。阮甜甜在那個瞬間仿佛聞到了雪花的芳香,漫天的雪花是她心弦上跳躍的音符,飄舞著宣泄著她漫天漫地的幸福!

對,是幸福的味道。可又不止是幸福,為什麼這一切會讓人覺得幸福得有點兒憂傷?

在似水流年裏,你把你最好的純真獻給了誰?

誰又把他最好的純真獻給了你?

一路走一路丟,

青春不在,純真不在,

你還記得你把青春獻給了誰?

誰是你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不論過了多少年,當你想起那個人的時候,心裏還是會覺得憂傷,心上某個地方還會覺得微微的疼?

江小超於阮甜甜就是那個痛點,是長在她體內的一顆瘤子,時不時地會疼她幾下,可要是真把它一刀切掉,再清理幹淨周圍的腐肉,阮甜甜不幹,她怕疼,那肉已經長進她的身體,和她血肉相連,已經舍不得了。

阮甜甜把自己最好的青春獻給了江小超。

而汪小睿把自己最好的純真獻給了阮甜甜。

當有個男孩,尤其還是個漂亮的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男孩,他視你為珍寶,視你為福澤!視你為全部!

你叫她如何不動心?

你叫她如何不感動?

哪怕以後他們會淡出彼此的生命,有了新的戀人,可曾經的雪花下的吟唱,可曾經的翹課隻為為你送上江米條,可曾經的臉紅,可曾經的哭泣,可曾經的擁抱,可曾經的親吻,可曾經曾經那些美好的事情,都是他們彼此生命的珍寶,是午後陽光下喝著咖啡甜蜜地回憶,是忙忙碌碌的一個間隙幸福的回憶,是在搖椅上搖著蒲扇滿足的回憶。

感謝你,曾經和我一起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讓我的回憶不寂寞。

感謝你,曾經為了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給我那麼多的感動!

感謝你,曾經來過我的生命。我的小睿!

“小睿——”阮甜甜紅著眼圈,有點哽咽地輕喊到。

“哎”汪小睿反而挺不好意的,鬆開了握著阮甜甜的手,故作輕鬆地說,“哎,我背得不錯吧?我們班畢業晚會上要表演改編的中國版的《羅密歐和茱麗葉》,所有莎士比亞的詩全改成咱中國的愛情詩,剛那段詩我給羅密歐找的台詞,怎麼樣,不比莎士比亞的差吧?”

“你”阮甜甜原本醞釀得很到位的深情一下子灰飛煙滅了,這叫一個泄氣。“死小孩,害我白感動了,幸虧後麵的話還沒說。”

“啊?甜甜,你到底想說什麼感動的話,你告訴我吧?”汪小睿拽著阮甜甜的衣服不撒手。

“甜甜,好甜甜,你就告訴我吧!”

“甜甜,求你了!”

“我說我說,我之前那段就是送給你的,我不是不好意思嘛,你告訴我吧!”

“甜甜!”

阮甜甜搖著頭,故意逗他就是不說。

唉,這人啊,永遠不知道自己那次再見,就是真正的永別了。

一樣,阮甜甜以為總有機會對死小孩說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