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待泮逍一覺醒來,觸目可見,自然是和她同屋一居的莫吟莫將軍。她習慣側身睡覺,所以一睜眼,看見的就是身邊人。正巧不巧,他也正張開眼偏頭看她。
兩人四目相對,看了好大一會兒。
“喂。”泮逍輕輕抿了抿唇,眨眨眼,眸中劃過一絲疲憊,先開口:“我們這算是永生共死了吧。”
莫吟一愣,臉上浮現一絲暖意:“嗯。”頓頓,裝作不可思議的挑眉:“竟然救回來了呢。”
泮逍曉得他是在開玩笑,也不過多追究,倒是微微一笑,有些歎息:“也不知道你是瞧不上祁嶝還是看不上我。”
“你啊。”莫吟笑,轉了頭,看向天蓬:“也不知道為什麼活的這麼累。”
“是啊。”泮逍聞言愣了愣學著他的語氣開口:“也不知道為什麼沒讓你出去。”
莫吟歎息:“你啊,記仇的喲。”說著再次看他:“還不是你讓的。”
泮逍眉心忽的一痛:“是哈。”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但隨即被她迅速壓下
”
正當此時,祁嶝匆匆忙忙的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很是粗糙的行了個禮,對著轉頭看向他的莫吟說道:“將軍,那沈素和令衍已經被我們兄弟給捉住了,正聽候將軍發落。”
莫吟點了點頭,斜眼看了看泮逍:“阿逍,你想怎麼處置他們,畢竟被挾持差點死了的人是你不是我。”
泮逍斜眼瞥了一個眼刀:“反正他們是被擒拿住了。至於過往種種,我並不想要深究。”停頓了一下,又看著麵前的祁嶝說道:“祁副將,倒是有個小孩子,你可捉住了?”
祁嶝聞言也是一個愣神:“小孩子?哪裏有小孩子?我怎麼沒有見到?”
泮逍眸色一冷,並未再說些什麼,倒是偏頭看了看莫吟那陰沉不定的神色,歎息了一聲。
莫吟冷聲哼了句:“廢物。”便自己整理整理衣襟,也不看祁嶝愕然的神色,自顧自得下了床,又向著慌忙裝作閉目養神的泮逍冷笑開口:“你現在裝睡一會兒,莫不是擔憂之後的日子沒你睡覺的處所?不要擔憂,再如何,也不會少了張紙匣子。”
說罷,瞪了一眼還處在茫然中的某副將,甩了一下身後的披風,惡狠狠的走了出去。
祁嶝愣神:“軍師,將軍這是發怒了……但我何處招惹到他了?”
泮逍忍了忍幸災樂禍的笑意,裝著冷淡的樣子開口:“無事無事,不過是一些小事罷。”
祁嶝茫然:“軍師,我雖然是個粗人,但我也不傻。這將軍,明顯是為了那小孩子而發的火,但個小孩,又是如何得罪了你們?”
泮逍淡然:“不是什麼大角色,不過是那漠哈洱部的遺孤罷了。”
祁嶝:“……”我怎麼就落下了這麼一座大佛?!
泮逍看了看祁嶝祁大副將難得的哭喪樣,覺得心情甚佳,饒有興趣的問道:“那個將軍所說的紙匣子,是什麼意思?”
“哦,您說那個,那是貧窮人家裏沒錢,買不起棺材和木材,所以家裏死了人,就用紙包裹了埋下去,所以叫做紙匣子。”
泮逍:“……那是有多窮?”
祁嶝:“大約是乞丐……”其實現在連乞丐都不屑於用了。
泮逍咬牙:“……”真是好算計的人……算計……你算計……算計的真好。
02
轉頭,另一帳篷中,莫吟正站在沈素的麵前,裝做不經意的樣子低頭瞧著她破了布的鞋子,笑:“我一貫道是會看人,但你卻是連我都看不明白。你一心向著阿逍的情感不像是假的,在臨時尋覓的房子裏他昏倒你還用你的真氣助他恢複神氣。但我當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你既然如此關心他,想必是將她當成了你真心實意的師兄弟,又為何要給我們下藥去維護你那忘恩負義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