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這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閉上眼睛,就覺得有無盡的憂傷襲來,在我的天空裏如同煙花般四下彌漫和侵占。

早上韋陽惡作劇的拉開我的被子,抱頭發出一聲慘叫後,我才知道昨晚我失眠了。我瞪大眼睛看著他,說你沒事叫啥啊?

韋陽籲了口氣說,沒啥,沒想到你睡覺竟然有張飛的嗜好。

起床後,一照鏡子,竟然生了兩個黑眼眶,還挺對稱的,特有國寶的氣質。

韋陽又不友好的瞟了我一眼,說陳傑你眼睛怎麼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啊。

我說你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啊,連個比方都不會打,難道你就不知道兔子眼睛也是紅的啊?

他說,啊?你明明是人,怎麼會是兔子?兔子眼睛是紅的,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兔子嗎?不是。兔子是你嗎?不是。那你是人嗎?不是……

隻聽“哐當”一聲,我手中洗臉盆就直往他臉上飛了過去。操,你丫的閉嘴啊。估計是他《大話西遊》看多了,都快變成唐生了。

韋陽雖然囉嗦,但我還挺喜歡他的,因為每次我罵他時,就覺得自己特有性格,特意氣風發。引用一個相聲演員的話來形容我們兩人的關係就是:你現在無恥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風範。

我沒有去上課,直接去了學生會外聯部的辦公室。辦公室裏,張了了竟然也在,她眼睛也紅紅的,估計是昨晚也沒睡好吧。一個學長看了看我的眼睛,又看了看張了了的眼睛,他說,喲,夠絕的的啊,你們倆簡直就天生一對啊。

後來辦公室裏就剩下了我和張了了兩個人,若是往常裏,她一定會扭動她的小蠻腰,大大咧咧的給我說上幾句笑話。但不知怎麼的,今天她卻特沉悶特尷尬,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十分的不合時宜。

後來,她見我始終不說一個字句,於是說:“你來了啊。”

我說,是啊,我來了,不過馬上就要走了。

她說:“啊,怎麼那麼快啊。”

我一本正經外加嚴肅地說:“部長同學,我來是向你辭職的。”

她愣了一下,一張臉打滿了問號,盯著我看了很長時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說:“我……你為什麼要辭職啊?”她說話柔柔的,像隻蚊子,要多淑女有多淑女。為了和她淑女的身份相配,她將感歎詞“我操”的第二個字省略了,隻留了個後鼻音。

好長時間的沉默,我終於將我加入她們外聯部的“圖謀”又完整的敘述了一遍。我說我承認我加入她們學院外聯部是有私心的,在外聯部幹這些自己並不喜歡的破事兒卻一直堅持到現在也是因為我的私心,因為我喜歡你。

說著,我試探著深入的凝視了一下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裏一團漆黑,清澈濃烈的黑。

“我已經看不到希望,我不想再勉強自己?”我說。

說完,我轉身便走。她突然在背後喊住了我,她說:“難道我們之間連朋友都沒得做麼?”

我偏頭看她,用了一個很堅定的語氣說:“是!要麼是戀人,要麼就是陌路人。這就是我對你的態度,對愛情的態度……”

她臉上變幻著各種複雜的表情,等不到她再要說些什麼,我回頭就走了。

身後,她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歎: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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