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可以說我和張了了現在在校園裏都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名人”了吧。她的出名,是因為她之前經常會出現在校內外許多文藝活動的主持台上,在某個圈子內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節目主持人。而我的出名,則是因為在某一個晚上將她這麼一位節目主持人背進了旅館,而且還在幾天後的某個下午吃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想我們之間不會再見麵了吧,但偏偏在一周後又讓我遇見了她。
那天晚上,我們學院在小禮堂公演了一場學生自導自演的話劇,而作為話劇劇本主編的我自然要活躍在舞台的背後。和我一同奮戰的還有我們宿舍的其他三位室友,他們三人也為這場話劇的順利開演作出了不少貢獻,日常工作主要是負責茶水和台麵的清潔衛生。
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專注於話劇劇本的編寫和修改,所以很少問及話劇開演的其它許多事情,直到話劇開演前幾分鍾,我才急匆匆地趕到後台休息室,因為我覺得劇本裏有一個女主角的台詞如果修改一下的話,那麼話劇的感人指數將會提升N個百分點。
在剛踏進後台休息室時,我和她撞了個滿懷。
她“呀”的一聲,站穩腳跟後定眼看了我一眼,隨即露出一副驚訝而嗔怒的表情:“是你?”
我也認出了她,她就是張了了,播音主持係的那個打過我耳光的張了了。我說:“不是我難道是鬼呀?”
她撇了一下嘴,微微不滿的哼了一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說:“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
這時,旁邊一個身著正裝的男生叫了她一聲,她又留給我一個殺手的眼神,然後轉身就走了。
我找到話劇組的女主角,給她講了台詞修改的事,這才走到一邊坐了下來。不巧的是,坐在我旁邊的人竟然又是她——張了了。
張了了一身淡綠連衣裙,濃妝豔抹的,按照女生的話來說要多妖孽有多妖孽,簡直就一現代版的白骨精。
想到那天她打我的一耳光,我有點不爽,瞥了她一眼,還有她的白骨爪,就說:“來看話劇也打扮的這麼妖孽啊?”說這句話時,我完全忘記了她“主持人”的職業。
當時她拿個鏡子正在補妝,聽見我的言語裏帶有諷刺,側目不友好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就站了起來,然後抬腳就將她的高跟鞋放在了我的腳上,還挺用力的。
我咧開嘴正要抗議,哪想到她轉身噔噔的換了副走路的姿勢,要婀娜有多婀娜的向著舞台上飄過去了。
在她拿著話筒,唱歌般抑揚頓挫的念出一段台詞後,我突然意識到:原來她是今晚的節目主持人。
她念完台詞,退下場,回到了後台,又在我的身邊坐下來。見到我後,她剛才在舞台上的笑容立即煙消雲散了,一副我欠她錢沒還的仇恨表情。我想她變化還挺快的,簡直就一標準的變色龍啊。
我一直都比較欣賞那種多才多藝的女孩子,以前隻是聽說過張了了經常活躍在校內外一些節目主持台上,但從未親眼所見。剛才看到她出彩的節目主持表現,忽然之間不禁對她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想到之前我吃過她一耳光,那也有一半責任在於我,是我沒管好自己的這張破嘴。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一耳光之仇,如此就罷了吧,我想。
話劇的大幕徐徐開啟,莊嚴與溫柔、微笑與眼淚在觀眾的掌聲中同台共舞。
等舞台上的話劇演到高潮時,我看見坐在我旁邊的張了了,一個性格有些剛烈的女生,她的眼眶竟然有些紅了,而且還趁人不注意時偷偷的抹眼淚。
不巧的是,她抹眼淚的時候又被我看見了。
我小聲的試探著問她:“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