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紅姑,正半倚在方才楚雲蓮坐過的軟榻上,她左手垂在軟榻外麵,鮮紅的血正從她的手腕處不停地往外流。
司馬庭快速地衝進來,看著昏昏欲睡的紅姑,立即喊道,“傳太醫!”
“是,陛下!”跟進來的夜成,立即回頭又喊了一聲,“傳太醫!”
司馬庭看著快要昏迷過去的紅姑,他臉色很沉,但也不發一言,隻是咬了咬牙,並掏出他自己的手帕,動作很快地替紅姑包紮那割傷的手腕。
紅姑看見司馬庭終於來了,還親自替她包紮割傷的手腕,她笑了,聲音微弱地道,“主……,陛下,紅……,我快要死了,還能看見陛下過來,我……,也算死而無憾了。”
“你是朕的人,就算是你想要死,也須經過朕的同意!現在還不是你該死的時候!”
“……,”司馬庭的臉色格外陰沉,紅姑甚至感覺到下一刻,他就可能忍不住親自把自己給掐死。
跟進來的楚雲蓮,看見司馬庭竟然拿出他自己的手帕,親自替一個卑賤的丫頭包紮割腕的傷口,她聲音涼涼地喊了一聲,“陛下……,”豈料不等楚雲蓮再繼續說話,司馬庭輕輕地一擺手,“你們都出去,一會除了太醫,其他人一律不許進來。”
“……”,楚雲蓮強忍住要快到嘴邊的話,恨恨地瞪了紅姑一眼,隨即轉身走出了那處偏殿。
“賤人,賤人,都是賤人!楚芊雪是個賤人,跟了她楚芊雪的丫頭,更是個賤人!”楚雲蓮回到自己的寢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脫口大罵起來。
曉煙看了看門外,她揮退了寢殿裏的幾個小宮女,小心翼翼地走到楚雲蓮跟前,輕聲對楚雲蓮道,“娘娘,恕奴婢多嘴一句,陛下對那個思美人,好像……很熟識,根本不像新納進宮的美人!”
“很熟識?”楚雲蓮聽到曉煙低聲對她說的話,立即靜了下來,努力回想方才的情形,想了片刻,她抬頭看向曉煙,“你說陛下對那個賤人熟識?你是憑什麼這麼認為?”
曉煙附在楚雲蓮耳邊,悄聲地又說了幾句。
楚雲蓮聽了,那張美麗的臉幾乎要扭曲起來。
方才曉煙分析得很對,以皇上對紅姑說的話,宮裏的妃嬪受傷,哪裏見過皇帝會生氣之餘,還會親自替她包紮傷口?還有,兩人相見時的眼神,根本不像新納進後宮充數的美人,而是早就相識!
紅姑這個賤人,是不是在榮候府之時,早就勾搭上了自己的男人?
該死的賤人,竟然比楚芊雪還賤,本宮再也容不了你繼續活下去了!
“去,讓人以後給本宮盯緊那個賤人,別讓她有機會再接近皇上!”
“是,娘娘!”曉煙應了一聲,隨即走出去交待了兩個小太監幾句,那兩個小太監收到曉煙的吩咐,又拿了淑妃娘娘賞給他們的銀子,隨即應承著出去了。
蓮心殿的偏殿裏,太醫替紅姑處理好傷口,又寫了幾副安神補血的藥方,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屋裏隻剩下司馬庭與紅姑,司馬庭的臉色,從頭到尾都是陰沉沉的,從太醫進來到出去,一直緊緊地抿著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