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怕再次被秦思雨拋棄,瑜哥兒一天抱著她不肯鬆手,寸步不離。

秦思雨溫柔地撥弄著瑜哥兒柔軟的頭發,嫩白的玉指認真細致地劃過他的沉睡的臉,從緊皺的眉毛,緊閉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一直到緊抿的雙唇,就是這張小嘴那麼堅定也說要保護自己。他的手那麼小,卻握得她那麼的緊,她的心堵得厲害。

“小姐。”花靳輕輕地喊道。

小姐對瑜哥兒有多麼的疼愛,現在她就會有那麼多的難受。

誰能忍受得了,自己懷胎十月,冒著難產生出來的小孩,被人下毒毒害,還一毒就是五年,瑜哥兒如今才五歲。

吃晚飯的時候她就發現瑜哥兒不妥,長身體的年紀,竟然完全沒胃口吃飯,吃了半碗不到就吃不下,哄他多吃一口,便吐了出來。

好一個淩氏,怪不得她那麼簡單就把兒子還給她,原來心中已有計謀。

她就料著瑜哥兒過不了成年禮。

秦思雨的溫柔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眼底閃過的忿恨像地獄之火,無比耀眼卻又使人感到恐懼。

花靳跟著秦思雨,就像冬天裏的小白菜,根本沒人注意她。整個王府沒有一人得知她會醫術,而且醫術了得,要不然以原主那個被消耗得厲害的身子,怎麼能撐到她的到來,若是原主沒有離開花靳,怕且今天就沒她什麼事了吧。

“瑜哥兒的身子需要料理多長時間才能恢複健康?”秦思雨不問瑜哥兒的身體能否恢複健康,隻問什麼時間能恢複。

花靳明白秦思雨的意思,堅定道:“隻要瑜哥兒不再被下毒,花靳保證,三年內必還小姐一個健康的瑜哥兒。”

雖然是五年的毒,以花靳的醫術,暫還不放在眼內,就怕她醫治期間,瑜哥兒還被下藥,到時候藥物相衝,隻怕不好。

“花靳,以後你就跟在瑜哥兒身邊,你懂嗎?”

花靳當然明白小姐的用意,她會醫術,能分辨所有藥物,小姐把瑜哥兒交托給她,是對她的信任。

“花靳明白,請小姐放心。”花靳堅定道。

淩氏多大方,還她兒子的時候還特意賜幾個奴才下來,名義上是這些年來照顧過瑜哥兒的,怕瑜哥兒換了地方會不習慣,人也給他送了過來。

多麼為她著想的母妃,若是換作原主,隻怕感動得淚流滿麵吧,隻可惜,現在這具身體裏的靈魂可是她,來自現代,集眾多宅鬥經驗於一身的秦思雨。

誰人沒軟肋呢,淩氏,咱們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

手心裏不斷傳來熾熱感,帶著點點的水潤。

秦思雨低頭看著這雙瘦小的手,幾乎沒有肉,筋骨突出,怎麼看怎麼恐怖。

不知瑜哥兒做夢夢見什麼,握著秦思雨的手力度加上幾分,她不忍心推開他的手,盡管手心已經濕成一片。

“時間不早了,花靳,你退下休息吧,我今晚要留在這陪瑜哥兒。”

夜是如此的漫長,昭王,淩氏,歐陽氏,咱們的賬終於能開始清算了。

第二天天剛亮,秦思雨就讓錦兒服侍梳洗。

錦兒不解道:“小姐這麼早,是要去哪?”

望著銅鏡裏的人,她輕輕撫上眼角,這才多大年紀,竟然開始長魚尾紋?

她如今才二十五歲啊,在現代,那可是最吸引人的年紀,清純與成熟之間,舉手投足都是魅力,可她現在隻有滄桑。

錦兒見秦思雨死死地盯著銅鏡,眼底閃過憂桑和不甘,連忙安慰道:“小姐可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兒了,二小姐她算什麼,若不是小姐嫁了過來,大周第一美人應該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