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你連自己親兄弟都能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說完這句話,孟爾雅微微一愣,趕忙俯下身子,跪在了燕開庭麵前。
燕開庭臉色卻是不變,冷笑一聲,道:“那又如何?”
孟爾雅抬起頭來,疑惑地望向他。
燕開庭神色冰冷,道:“既然他們這樣看我,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你今日便去匠府通報一聲,一人罷工,我便當即辭退,煽動大眾罷工,那就不是辭退那麼簡單了。”
孟爾雅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
“那萬一,那些老匠師們都要罷工怎麼辦?”
燕開庭大笑幾聲,道:“都從我這裏走了,以他們現在的手藝,還能找到哪些個好去處去,往日裏不過是見我還顧念情分,就在府裏興風作浪,反正如今我在他們心中已經是個無情殺戮之人,那便由他們去好了。”
孟爾雅躬身向燕開庭行了一禮,就拿著冊子退了下去。
就在這時,燕開庭的廂房內傳來付明軒的一聲驚叫。
隨即一道劍光直直向燕開庭飛來,燕開庭推開一眾侍從,自己哈哈大笑就向前跑去,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府主形象。
而在後麵,隻見付明軒手持長劍從廂房裏衝了出來,眼神盯著燕開庭的背影,就欲冒出火來。
黑暗,無盡的黑暗。
茫茫一片之中,除卻這深不見底的黑暗,還有一絲濃鬱的朱紅,從最深處滲了出來,就是像燒焦的肌膚上流出的一縷鮮血,紅黑交織在一起,化作一團火焰,就向人襲來。
“啊!”
蕭明華從夢裏驚醒,不斷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直往下淌。
“師兄.....”
站在蕭明華所睡的這間廂房裏,沈伯嚴負手而立與窗前,在蕭明華從夢中驚醒之後,轉過身來望著她。
“是誰人叫你們去招惹白秋亭的?”
沈伯嚴神色冰冷,眼中仿佛有著和蕭明華夢裏一般的黑暗。
師兄,我.....沒有。”
“沒有?”沈伯嚴冷哼了一聲,道:“你與郝淩雲兩人相互配合,在玉京葉塘園裏圍剿白秋亭,你以為我不知?”
蕭明華頓時慌了神色,從床上爬了下來,跪在了沈伯嚴的麵前,哭聲道:“大師兄,明華也隻是想為了給那白秋亭一個教訓,原本這消息四大門派長老們是約好了一同告訴我們這些後輩,沒想到白秋亭卻先我們那麼早就知道了,還已經開始行動明華,明華就是氣不過嘛!”
沈伯嚴望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蕭明華,一身素衣下細弱楊柳的身姿看似弱不禁風,卻是蘊含著爆發般的力量,一頭烏黑如瀑般的長發輕輕散落在肩上,顯得原本就很白皙的麵龐更是如瓷一般,當初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如今也二十出頭了。
沈伯嚴走了過去,輕輕摸了一下蕭明華的頭,蕭明華微微一怔,身子不禁抖了一下。
“你永遠都是這麼懼怕我....”沈伯嚴輕聲道:“你十五歲那年,我用一塊千年冰絲寒玉為你打造了一隻發簪,贈於你作為生辰壽禮,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在發簪的法陣裏麵,放了一縷我的意識。”
“師兄?”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來你在我身邊的目的嗎?”沈伯嚴望著蕭明華微微笑著,眼神如明月一般清澈,仿佛他隻是在與她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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