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此時越發的清晰,那絲絲血光也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幽暗的夜色,月光蒼白,映在一個身材欣長的身影上,那身影潛伏在一叢茂盛的草堆邊。隨著他的呼吸,身體竟與微風搖動的葉子保持相同的頻率,似乎他就是一片葉子,一棵小草。這份藏匿的功夫,即使許多頂尖殺手也要自歎不如。
寒風微微皺眉,“少雲?那是哪裏?少雲怎麼會跑野外去?這時候應該軍中無要事吧?”
沿著少雲的眼光看去,但見一道微弱的篝火在夜色之中跳動,火光迷人,拉長了幾道戒備四周的人影。然而,寒風心中一震,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亦心。雖然,在沉睡之時,自己在心裏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可,心還疼。因為,自己夢魂縈繞的人卻偎依在另一個人身上。亦心的臉上盡是一片開心,喜悅,幸福的滿足感。夜色晴朗,紀秋傑神駿非凡,氣宇軒昂,貌勝潘安,整個人頗有一種正直,爽朗的風度。他們兩人的眼裏,盡是柔情。寒風心裏酸酸的,不忍直視,就像早已知道的事實自己一直不想麵對。寒風心裏苦笑“她幸福就夠了。我還奢求什麼呢?”半分心涼,誰懂這一眼的淒涼。
幾分心顫,卻依舊偷偷的看著。隨即卻看見一旁的徹明境和浩空境的強者,寒風眉梢一皺,心中隻覺不妙。突然,少雲身形暴掠而出,化成一道劃破蒼天,無比奪目的光劍向相互偎依的亦心,紀秋傑。
似乎在這道劍光之下,天地萬物都失去了眼色,無數花草樹木瞬間湮滅成灰,虛空震動,顯然,這是修為全力一擊的劍法,在這種劍法之下,自己所有缺點一覽無餘,隻要旁邊稍有攻擊,便足以致命,但是,這樣的攻擊顯然也是最強的一劍,帶著一股決意,身劍合一,劍氣怒斬而去,直劈而下。
然而,四周的老者臉上隱隱出現一道譏諷的笑容,仿佛早以察覺,卻一直在看戲。隻見,坐在地上的紀秋傑輕輕笑了笑,手緩緩抬起,食指中指屈指一彈,彈在刺來的劍光之下。隻見驚天的攻勢瞬間化為無形,長劍寸寸碎裂,少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從半空中跌落。
寒風看見少雲擊出劍光的刹那,便心中忐忑,看見少雲被擊落而下,心中擔憂之感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斷。然而,寒風知道,他無論做什麼都幫不了少雲,眼前的,僅僅是一個光幕,而真正的少雲,恐怕在萬裏之外。
“少雲!”亦心驚呼,素手捂住因驚訝而張開的小嘴,臉上一片難以置信之色。
“北域難道沒人了嗎?連個浩空的都沒來。”紀秋傑語氣之中,一片失落。似乎沒有敵手對他而言,是多麼可惜的一件事。
“哼,紀秋傑,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寒風哥在昏迷前還讓以死相逼讓四域所有人不得向你追殺,否則,別以為你走得了!”眼神中全是殺意。
紀秋傑聽了,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這時,亦心小聲地開口:“少雲,你.......”
少雲聽見亦心喊他,轉過臉望著亦心怒罵道:“閉嘴,我不認識你這個賤女人,我沒有你這個姐!”說著,一大口鮮血碰出,染濕了整件衣裳。
紀秋傑冷冷一哼,在他前麵罵他的女人,左手一甩,正要給少雲一個耳光,可亦心拉住他的手,向他搖了搖頭,然後說:“秋傑,我想和我弟談談,你先離開一下。”
紀秋傑看著亦心的美眸,沉吟半響,於是轉身離去。
少雲冷笑一聲,向著紀秋傑吼道:“想打我,你打啊,告訴你,順便殺了我,老子出來了就沒打算回去過!”
紀秋傑根本沒理少雲,獨自走遠了。
亦心盯著紀秋傑走遠,轉過身看著少雲。蹲下身子,拿出手帕想為少雲擦去嘴角的血跡,然而,少雲看見伸過來的手帕,吼道:“別碰我,你這個賤女人!”
亦心伸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然後緩緩收回,眼神還是依舊清澈透明,絲毫沒有因少雲的言語而產生絲毫波動。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少雲,在你們的眼裏,我隻是那種會偷,偷,偷漢子的女人吧?”
少雲聞言,冷冷地哼了一聲,眼裏一片不屑之意。頭撇過一邊,懶得理亦心。
亦心接著說:“少雲,你知道嗎?我一直把寒風當弟弟。”
少雲抬起頭,看著亦心的眼睛,懶懶得說:“那又如何?”
“作為一個女子,也許應該聽從家裏的安排,嫁給寒風。可是,我和寒風之間的感情,隻是姐弟間的親情。雖然,他一直希望我開開心心的,也會費盡心思讓我開心,但我們,真的不合適。也許現在的他還不明白,過些時間,或許他就會懂,我和他根本不合適。我們之間的感情,隻是親情。”亦心安安靜靜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