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鬧劇應該從兩個小時,不,應該從兩周前的那把火銃說起。
他已經不記得是如何進入守衛森嚴的省長府上的,又是如何輕而易舉的獲得火銃的,他仍記得當時路易見到火銃的那份激動,那是饑餓的人望著麵包的眼神。出乎意料的是,在細致的保存下居然能使用,奇遇?偶然?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接下來的一係列連鎖反應同多米諾骨牌一般,重重的壓在每個牽扯入事件的人當中。
宴會的來賓陸續進入,距離宴會也不過一小時而已。
“聽好了,切爾西。”路易點燃了手中的煙,放到嘴裏,貪吮地吸了一口,說道“這次行動比任何一次都要嚴峻。”
“到底發生了什麼?”切爾西望著路易別在腰間的火銃:“很危險,這不像你,出了什麼事?”
“這也不像你,居然會從你口中聽到危險這兩個字”路易避開了他的問題,一邊掐滅手中的煙,正準備將煙頭丟入垃圾桶,卻遲疑了,然後又忽的苦笑起來,丟在地上,‘這可不是古街啊!’路易眼中瞬間閃過一線悲憫,然後把它深深的掩藏起來。
‘這又有什麼用?’切爾西捕捉到了這個細節,沉吟了一會說:“這次行動我有不好的預感,而且——”
“夠了,對準時間,按計劃行動。”
這可不是他的性格,切爾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路易別過頭,沒有回應他的目光:“二三樓撤下來的人都會經過大廳,我們從引發騷亂到逃竄大概隻有五分鍾的時間,要把握好。”說完路易徑直離開了。
最終切爾西還是沒有問出原因‘古街需要計劃?’他反問自己以掩飾內心的不安,卻不敢細想。
最終切爾西隻是歎了口氣‘連一向沉著的路易都已是如此,如果是我,恐怕會更胡來吧!’他知道自己無法承擔那份焦躁,但他還是深深的為路易擔憂著。
切爾西的任務是切斷電源。但他不知道身為古街的人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又或許抓住了些什麼。
這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平整的屋頂適合落腳,雖然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但複古的氣息讓人舒適。
而這其貌不揚的宅子卻是一位大人物的所有物,具體是誰切爾西並不知曉,總之原有主人死了,一家四口還有旁親都死透了,死因未知,但總歸有種莫名的可怕,扯遠了。
回到正題,房屋的結構與其說是住宅倒更不如說是為了聚會而準備的,一樓是宴會大廳,二樓中空,隻有環型廊道和幾間零散的客房,使整個大廳顯得格外寬敞,吊燈高高掛在二樓的天花板上,將二樓廊道與一樓大廳同時點亮,需要的話,也可以在二樓廊道上可以一覽一樓的風景。
並且建築的總電源設在二樓,顯得有些許怪異,切爾西卻並不在意。三樓的結構就較為複雜,除了四周幾間房打探清楚,內部則一無所知,裏麵像是有專門的會議室被周圍的房間環繞著,不過怎樣都好,這與我們無關。
切爾西深吸一口氣,沿著房屋背麵爬了起來,三樓以外整棟建築的模型已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計劃的路線也是完美的...
應該是完美的吧...是什麼讓他不確信起來?他在屋頂上,確切說是還未完全爬上屋頂,隻探出個腦袋。而在他眼前是個背對著他的巨人。
切爾西咽了口口水,他一米八的身高已算偏高了,可眼前的巨人少說也有兩米五了吧!魁梧的身影遮住了小半個月亮,月色光輝打在他的身上卻沒有泛起一絲漣漪。切爾西甚至沒有勇氣站上去與他平視。‘出師不利啊。’他開始回憶起建築的結構,準備換條路另行。
巨人像是察覺了什麼,銳利的目光瞬間充斥切爾西的視野,那是巨人灰綠色的瞳孔,像是深淵裏的惡魔,‘死定了!’切爾西甚至連逃命的念頭都無法升起,那份震撼,在咽喉深處也能品嚐其滋味,恐懼仿佛冰冷的爪子探入他的胸膛,雙腳被釘死在地上,隱約有鮮血從其中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