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會要舉行三天方才結束,第一天的宴會結束後,其他的人都回到各自的廂房中休息了,而顧輕羽和蕭居棠師兄因為在宴會上公然給南崖宮長老塞橘子,連帶蕭居棠叫黃樂代抄誡訓的事被發現,所以他們二人被罰往玉虛宮後山的草屋裏把幾部書的誡訓一並抄完才準回去休息。
“都怪你,喊這麼大聲做什麼。”
“哪能怪我,分明是居棠師兄你自己幹了虧心事還賴我。”
蕭居棠伸著舌頭向顧輕羽扮起了鬼臉,還將誡訓的一大半都推到他這邊。
“無恥。”
“不管你怎麼說,我們兩個都要一起抄,大不了一起抄到白頭。”
“誰要跟你一起抄到白頭。”
顧輕羽向蕭居棠翻了個白眼便賭著氣轉過身自抄自的去了再不理會他。
翌日。
和蕭居棠抄了將近一夜才將所有的誡訓全部抄寫完畢,顧輕羽醒來時感覺肩膀酸痛不已,顧輕羽從瓊台觀出來時,太陽已經略有些熾熱,但清晨的涼氣還未散盡,於是他獨自一人走到桃源居去散心,過了棧道便到了長生殿,而桃源居就離長生殿不遠,桃源居前是一條小河,淺藍色的河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浪花閃閃爍爍,像跳躍著千萬條白鰱魚,一眼望去,暑熱似乎都消散了一大半,下了玉白石階,顧輕羽看到一個女子正蹲在岸上玩水,看身影像極了昨日在金頂大殿內比武的雲夢弟子,早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更顯的她膚白勝雪,她不時發出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細如蔥根的手指歡快的劃過水麵,讓河水蕩起了層層漣漪,顧輕羽禁不住好奇心竟也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到她的身旁,她轉過頭看了顧輕羽一眼又轉回去玩那河水卻沒有半分驚訝的神色,似乎早已察覺了顧輕羽的存在。
“看樣子你們武當弟子似乎都不大願意到這地方來玩呢。”
說完這句話她忽然看向桃源居內,居中立著一個人就像磐石一樣一動不動,顧輕羽一眼就看出來那是邱居新,邱居新為人嚴謹又不苟言笑,其他師兄弟們都害怕撞見他,因為常常喜歡到桃源居裏來冥想,因此其他弟子自然就不敢來了,至於他在想什麼,並沒有人知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裏這麼清淨。”
顧輕羽告訴那雲夢弟子桃源居稍顯冷清的緣故後,她似恍然大悟道。
“那你為什麼又敢來呢?”
“我?我才不怕邱師兄呢,邱師兄雖然看著麵相嚴肅,其實很好說話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顏泱,你叫我阿泱就好了師父師姐都這麼叫的。”
“哎呀你看你看是魚,好大一條魚。”
她一說魚,顧輕羽就立即離河水又靠近了幾分,跟著激動的張望起來,誰知她忽然拍打起水麵,頓時水花激蕩,揚起的水花濺了顧輕羽一身,而她的那雙眼睛彎的像月牙一樣,仿佛那眼中的靈韻也溢了出來,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看著她放肆歡笑的模樣顧輕羽竟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反倒也跟著放聲大笑起來。
“我說了我的名字那你又叫什麼?”
“我叫顧輕羽。”
她在喃著顧輕羽的名字已然站起了身。
“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再會吧。”
清風拂麵待顧輕羽還未看清,顏泱已不知何時上了那玉白石階,顧輕羽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也獨自低聲呢喃著再會。
再抬頭,又望見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太和橋上久未見麵的蕭居亦,他靜靜地立在那看著顧輕羽,讓人疑心他已經在那裏站了很久,隻是看他的麵容似乎多了些許憔悴,顧輕羽想嚴州之行蕭居亦肯定多有勞累,顧輕羽輕足在石壁上一點,一躍而起輕飄飄地落在蕭居亦麵前。
“蕭師兄,好久不見。”
“過的還好吧。”
“當然啦。”
“臭小子,看來我不在你學的本事更多了呢。”
他笑著拍打顧輕羽的肩膀眼中卻寫滿了疲憊。
“蕭師兄你看我給你留了好東西。”
顧輕羽拿出草紙包裹的拳頭大小的東西遞給蕭居亦。
“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胡餅!”
“嘿嘿,我特意留給你的哦。”
這時不知哪裏伸來的一隻手一把搶過顧輕羽送給蕭居亦的胡餅,顧輕羽定睛一看竟是蕭居棠。
“嗯,這胡餅真好吃。”蕭居棠一邊吃一邊咂嘴。
“這是我留給蕭師兄吃的。”
“哦?留給蕭師兄的,那我可不就是蕭師兄嘛。”
“蕭居棠!”
“生氣了,哈哈來抓我呀。”
“你別跑。”
“唉,你們慢著點。”
看著互相追趕的兩個人,蕭居亦隻能笑看著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