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快,離開斯拉普蒂國,到金星帝國的勢力範圍去——那裏是無神之地,他們是瑟蘭登人的崇拜者,有著古波蘭王國一般的對於知識、理性的熱衷。
金憑借打獵的收獲買下了一匹馬,隻為了加快趕路。他改變了原來橫穿斯拉普蒂國的想法,換成進入北部山區,那艾爾拉思時代以來便是荒蕪與怪獸代名詞的法爾思龍嶺。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去斯拉普蒂國的首都聖得納爾走一趟。他真正的老師,大法師麥迪,在那裏留給他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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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方,倫奈迪亞人煙稀少的仙境中,雲蒸霧嫋。
雲中城懸浮在天上,地上到處是令人驚訝的生物——精靈族聖獸獨角獸,各種有巨龍模樣的爬行蜥蜴(亞龍),緩慢移動的樹人等等。
柔和的風裹著一個穿灰褐色舊袍子的老人向雲中城飛去。
兩個年輕的天使從雲中城上飛出,試圖攔截老人。
“孩子們,我是你們的老朋友。”老人撩開花白的頭發,尖耳露出。他四周的風在輕唱著什麼婉轉動聽的歌。
兩個年輕天使停了下來,他們英俊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震驚、好奇、敬仰與疑惑。
“您的身體還如此健朗,真替您感到開心。”一位天使向老人鞠了一躬。
老人微笑著點點頭,然後開口問道:“你們的‘熾陽守護’怎麼樣了?”
“守護者大人正在等待最後黑暗的永臨,他在堅持最後一口氣,或許.....是在等您。”
老人溝壑縱橫的臉上忽然變得萬分柔和,隨即又一派肅然。
“老朋友......”
......
“真正的王者,艾爾拉思的光芒,和我的老朋友,你終於來了。”
金碧輝煌的房間裏樸素的床榻上,躺著一位枯瘦的蒼老天使。
他有著一頭火紅的頭發,雖然人已老去,頭發裏依然湧動著似火的情感。
“海勒,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灰褐袍子的老人坐在床邊,手放在老天使的肩頭上。他的眼神又深又淡。
海勒注意到老人的眼神,試探地問道:“你是指‘神跡’的事?”
“你明白的,我們會擔心的,隻有這種無法控製的變數。”
海勒微笑著,隨口說出:“我不信,我不信那些是神。”
“但那些人很強,依然還是變數——而且你們信仰的那個‘光神’,也在其中。”
海勒搖搖頭:“也許是變數——但那個光神,在他的形象成為天使族的旗幟後,這麵旗幟已有了真正的神性,而那個原型,”海勒嘴角一撇,“並不重要。”
“這很好。”老人欣慰道。
短暫的沉默後,海勒開口:“會有災難發生了。而且,這個災難,無人可控,即便你、我還有冒險者之王那家夥聯手,也不過是螳臂當車。”
老人沉吟片刻,用一種鏗鏘的語氣說:“別那麼悲觀,相信那個世代流傳的‘生命的尊嚴’。”
“其實,我一直不是很信那些感覺飄渺的東西。我不是你那麼偉大的人,我隻是一個倔強於光明和正義的幼稚家夥。”海勒笑了。
“曾經我也是這種想法,但我的老師告訴我一些話,經過思考後我開始堅信不疑。”
“這很好。好了,離開吧。我想靜靜。”
老人起身。在他離開房間前,海勒突然喊了一聲:“如果災難發生,別讓天使滅絕。”
“一定。”
門關上了,輕柔卻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