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費盡所有力氣,除去了數不清的對手,卻漏了麵前這一位。
如今,她突如其來的憑空出現,還手持著一件絕世利器,一個名叫蕭天佑的男童----被皇上當即賜封為儲君的唯一皇權繼承人。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必然的結果。這個後果,在她帶著她的孩童,貿然闖入自己領地之時,便應當一清二楚!
自己沒得選,除掉她母子二人,是一個正常人的本能反應。
所以,那晚自己下了兩道秘令。
一是,命人攜帶祖傳神藥‘化骨水’,潛入待召侍寢,正於溫泉中沐浴的瑾妃身邊,將這個頭號對手化於無形。
而同時又命人將另外一種奇藥----寒毒,那種無色無味,卻令中毒者全身發冷,如果感染了風寒一般,卻是殺人於無形的劇毒藥粉,投到男童的食物當中。
……
“竟然是我.......下毒害了自己的親兒?”尹淑神色呆滯的念叨著,如同中了盅一般。隻是她眼中的淚水,毫無聲息的滴落。
“若非當年我催功及時為他逼出大部分毒,恐怕你現在隻有到他的墳頭上去懺悔痛哭罷了。”朱炳煜的眼中再次升起厭惡之意。
做事如此狠絕毒辣的女人,也配落淚?
“我居然差一點錯殺了自己的骨肉!”尹淑再一次啞聲道,渾身無力的倚著床榻,痛悔不已的捶著自己的胸口。
“佑兒,都是娘親的錯,都是娘親害了你!”她繼而用手輕輕的撫摩著蕭天佑毫無生息的臉龐,聲音裏透著無比的傷痛之意。
“住口!你休要提那兩個字!你不配!”朱炳煜突然暴怒的喝道。
她更不配為人母!那兩個字自她的口說出,真是一種玷汙。
“你在他的飯菜中下毒,你殺了養育他長大,視他為己出的昭容......你以為他會認你這個殺母仇人作娘親?“朱炳煜的臉色氣得發白,直直的向尹淑逼近。
這塵封的仇恨,刹那間點燃了朱炳煜胸中的焰天怒火,他伸出手去,掐住尹淑的脖子,並且逐漸加大力道。
“佑兒是我毒害的沒錯,但瑾妃,卻不是我殺的......”尹淑的臉色慘白,她無力的辯解著。
“還敢狡辯!在池邊捉到的凶手,還有他身上搜出的瓷瓶算什麼!”朱炳煜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分,直掐得尹淑頸骨哢嚓作響,幾欲碎裂。
那從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化骨水,是她家的獨門秘製。即便是那凶手寧願咬破藏在牙中的劇毒自盡,都沒有吐露一字半句,她以為她就能抵賴得了?
歹毒邪惡無比的女人,用那邪惡無比的毒藥,將昭容這般善良美好的女子化得無影無蹤,連一根頭發絲都不剩。
她就算被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泄憤!就算她死一萬次,也抵償不了分毫!
仇恨的怒火吞沒了所有的理智,朱炳煜的雙瞳染上赤紅的血色,手上的力道驟然一緊。
那粗大手掌下的纖細頸骨發出喀嚓之聲。
“毒……還完好未動的在瓶中......怎麼可能化得了她.......”尹淑撐著最後一口氣,為自己辯白著。
此言一出,朱炳煜的麵容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