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溫柔的陽光伴著海浪聲,我醒過來的時候,快艇已經擱淺了。
胸口已恢複原狀,除了衣服上穿了個孔和斑斑血跡,血跡凝固成了圖案,看似朵朵已枯萎的玫瑰花。
快艇衝撞上岸,馬達已經熄火。用漁槍射我的那人,失血過多死了。其他兩個早已絕命。
我環顧四周,身處一個沙灘上,四周無人。
很明顯左博士給我的藥沒有起作用,什麼受傷不會疼迅而且速複原根本就是BULL
SHIT
ME(戲謔我),我對這個人徹底失望。綠洲號、無敵膠囊雲雲,我認為從見麵直到現在,這廝從來就沒有講過一句真話。我原以為自己已經是一流說謊高手,他竟令我自愧不如。
棋高一著魔高一丈,自己原本高高踩在左博士頭上,現在卻發現原來腳底下的左博士隻是個幻影。
被戲弄的氣憤無處可泄,我撿起掉在船板上的水果刀,在駕駛員死屍上,刺出幾十個窟窿。死屍血早已流幹,窟窿流出來的隻是濃稠的黑醬。
刺到後來,才發現早晨的斜陽把我的影子投射在駕駛員身上。我的刀也刺中了自己的影子無數遍。
我歎了口氣,放過了自己的影子。
離開斜躺的快艇,踏上細幼的沙子,眼前除了無數顆椰子樹,附近什麼也沒有。小螃蟹在努力把海浪衝進它洞裏的沙子掏出,不斷的幹著費力卻無謂的活,我一腳啪噠送它歸天。
“有沒有人?”我喊。
隻有聽起來像貓叫的海鷗在嘲笑著我。幹!
沿著沙灘,我跑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回到了快艇躺著的位子。這特麼的竟然是一個無人小島!
陪著我的,隻有三個死屍和一艘擱淺的白色快艇。
從沙灘水位推斷,快艇擱淺的位置很高,盡管漲潮至頂點,單憑我的力量,也絕不可能把快艇推回大海。
我翻了翻快艇,找出食物、清水、槍、傳呼機、手電筒、防毒麵具等等。還有一個我不太熟悉如何使用的衛星電話。
我心裏糾結了起來,如果我使用衛星電話求救,來的應該就是Oserd組織的人,因為這電話是他們的。除此以外,我沒有其它號碼可以撥打。
目前唯有期盼其他人經過這小島,帶我離開。
為了不讓Oserd追蹤到我的位置,我把衛星電話的電源關了,我猜他們有這個本事。
反正在島上等待,有食物和水,除了無所事事以外,應該也不會怎樣。
這幾天我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盡做些事打發時間,我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麼無聊過。
第一天我啪噠了76隻小螃蟹。
小螃蟹們的努力不懈,讓我很火大。
第二天我用小刀割了很多很多次,把一顆椰樹砍倒。
我想嚐一嚐新鮮的綠色外殼椰子水,自己掉下來的都不夠嫩,用小刀開椰子並不簡單。
第三天我把三具屍體拋進海裏。
實在臭的可以。
第四天三具屍體又被衝上岸了,然後我把他們埋葬了。
腐爛的屍臭味無孔不入,我徒手挖沙,吐了7次。
第四天我用漁槍射殺了一隻小鯊魚。
很有意思的一天,因為魚箭隻有一支,我不能夠到更深的海域去射,以免遺世魚箭。雖然有繩子可以把箭拉回,但要是卡住石頭,就拉不回來了。所以隻能在淺水灘用罐頭裏的豬肉引誘它們,等待它們遊近我才可以射殺,刁蠻的鯊魚遊泳速度很快,我射了無數次都成虛發,最後當然射中了,晚餐就是烤鯊魚。
第五天天氣太熱,我睡了一天。
晚上才出來曬星星。
第六天清水喝完了。
自從到了這個島,我絲毫沒有節省食物和水的使用量。因為我有持無恐,我知道素兒的身體是能夠無限承受饑餓的。但我並沒有想到,究竟要等多少天才會有人來救我。
我想念啤酒的味道,幻想著冰冷的啤酒從咽喉滑落,刺激著幹澀的喉嚨,很清涼,很爽快。
食物還有,隻是水沒了。所幸的是,老子學過如何把海水蒸發成淡水。我用水桶盛少許海水,放在烈日下暴曬,上麵蓋上一層塑料布,塑料布把水蒸氣收集,再緩緩滴入另一個杯子裏。雖然產量不多,但要耐到下一次下雨,不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