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機主炮射出一道高能粒子束,不僅把它的龍息壓回喉腔,還把龍頭轟得粉碎。最為狡猾凶殘的白龍三號立刻放開格裏菲因,長尾卷起一塊巨石甩向這構裝體,砸得戰機斜斜的墜入了林中。
盡管沒有防護罩,星際時代的機械也不至於被石頭砸壞。格藍迪回到駕駛艙立刻拉起操縱杆,準備發射戰術核彈,將正在衝刺飛來的白龍三號轟成龍肉幹。但孰料白龍三號先噴出一團極冷的龍息,打在戰機頭上。在最初的墜落中,戰機的恒溫裝置已經損壞,現在被它這麼一噴,位於機頭的多功能相控陣雷達立刻罷工,駕駛艙的屏幕立刻漆黑一片,隻有幾處電子燈還在閃爍不定。
格藍迪一咬牙,憑借先前的感覺確定白龍三號的位置,命令戰機隻預備一炮,其餘能量全部注入推進器,然後全速前衝。戰機瞬間加速到七倍音速,隨即發生一次殘酷的撞擊。機頭徹底粉碎變形,駕駛艙內的格藍迪再次如被炒的豆子一般顛來倒去,但憑借震動的強度和類型,他籲了口氣。
應該是撞中那頭白龍,如果直接撞到懸崖上,機體的扭曲破損程度會將駕駛艙都彈出去。
格藍迪全力修複碎裂的骨骼,然後將雙臂雙腿化作鉤子和釺子,撬開駕駛艙防護門,便看見戰機前頭深深嵌入懸崖岩壁,中間墊著一頭死不瞑目的白龍。格裏菲因與白龍一號正在纏鬥,兩頭巨龍渾身都是鮮血,顯得慘烈無比,如果單論鱗片的顏色,已經分不清誰是白龍誰是銀龍。
格藍迪躍到戰機背部的主炮塔上,徒手發力轉過炮口瞄準脖子短粗的白龍,雙手先化作刀鋸切開炮塔金屬罩,然後變成無數光纖接入炮塔的計算機硬件板,通過指揮芯片直接操作炮塔開火。
藍白色光柱一閃即逝,白龍一號的頭顱遭受高能粒子的衝擊和侵蝕,立刻成了一個殘缺的骷髏。
格藍迪立刻飛到格裏菲因身邊,幫助她掀開白龍一號的身體,便瞅見她腹部恐怖的傷口,便雙膝一軟,無力的跪倒在地。——格裏菲因的腹部被白龍三號重重咬上一口,又被她自己的龍息凍結。在之後的惡戰中,凍成冰塊的內髒盡數散落,所以說,格裏菲因的腹腔已經成了一個空殼。
透過破損的膈肌,她起伏的肺髒和跳動的心髒清晰可見,但那跳動的力量,正在緩緩的減弱。
格裏菲因用最後一絲氣力轉過頭,湊到格藍迪身邊,卻沒有力量說話,隻能伸出幹涸的舌頭****格藍迪身上的血跡,銀色龍睛中的光芒緩緩黯淡下去。“不,我不允許,絕不允許,媽媽,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格藍迪急促喘息著,突然響起一個前所未有的方法。既然格裏菲因失去了內髒,那麼他與她共用五髒六腑;既然格裏菲因嚴重失血,那麼他與她共享彼此的血液。
格藍迪化作一頭六十餘尺長的少年龍,把白龍二號和三號的屍體全部拖到格裏菲因身邊,然後匍匐在她身上,大聲道:“媽媽,我們將連成一體,如果活,就一起活,如果死,就一起死。”
格藍迪的身體隨即膨脹起來,胸腹間射出無數猩紅的觸手,紮入格裏菲因殘缺的胸腹部,朝傷口噴射蛋白膠,往血管注射血漿;四肢化作無數藍紫色的觸手刺入三頭白龍的身體,觸手頂端如同倒翻出的胃囊一般,有很多絨毛並分泌強腐蝕性的消化液,將白龍的血肉甚至骨骼都消化吸收。
觸手越來越多,最後格藍迪已經不成龍形,而格裏菲因和三頭白龍都被無數觸手包裹。
格藍迪這個‘生命共享’的難點,不是如何器官和血液聯通,而是如何解決排異性問題。生物的血液和器官,可不是運輸船的零件和潤滑油,星際統一標準,隻好符合規格就能直接上。所以在這個儀式中,格藍迪有三件事,首先,提供能量和營養讓格裏菲因生存;其次,暫時壓製她的生理排斥反應;第三,製造生化病毒,篡改她的基因,讓兩人基因足夠近似,永久性解決排異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