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城高速上,車內氣氛嚴峻,老齊看著表情嚴肅的吳城,問:“要不我來開吧。”

他搖了搖頭,看著後視鏡裏的楊穆和krys,說:“不好意思,本來說好了要陪你們的,因為我自己的私事耽誤了你們的行程。”

楊穆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說什麼呢。”

k跟著說:“希望我們能幫得上忙。”

安子在車上表現的像個下了地的猴子,坐立難安,不停的問:“你舅舅怎麼會做監守自盜的事?他在博物館任職了幾十年,怎麼就突然覬覦起國家文物了?”

“現在還不清楚,我媽在電話裏也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些,庫房非展覽區丟失了一件文物,舅舅報案了,也將嫌疑犯鎖定在一個保安身上,但是警方卻無法逮捕他。”

“為什麼?”四個人同時問道。

他臉色發青,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說:“因為那個文物根本沒有記錄在案,也不屬於什麼國家保護文物,說白了就和辦公樓裏的一個削筆刀沒什麼兩樣。”

安子使勁坐直身子,問:“那還把你舅舅關起來,難不成告他誣陷別人?”

“不,因為他報案後,上級派了一個調查小組去清點文物,發現...發現博物館至少丟了幾件一級保護文物。”

“什麼!”

吳城憂心忡忡的說:“現在他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拘留了。”

車內安靜了許久,大家都知道盜竊國家文物的後果,雖然覺得這個案件漏洞百出,但也一時想不出計策。

k打破了沉默:“這也太奇怪了,如果是我偷了東西,怎麼會傻到自己去報警呢,而且還是為一個根本就沒有價值的東西?”

“我擔心的是那幾件失竊的一級文物,這顯然是有人故意要陷害秦先生。”

楊穆說的話戳中了吳城的心,他憤憤的說:“不管是誰,我都要查出來,舅舅一輩子清白做學問,誰都別想把屎盆子往他身上扣!”

安子分析道:“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那個保安,把他逮到了,就真相大白了。”

一直沒說話的老齊這個時候來了句:“那倒不一定。”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闡述著對案情的意見,此時,k感覺到上衣口袋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機,快速的掃了一下屏幕。

“done”!

博物館內的辦公大樓,吳城急匆匆的熄火停車,連手刹都沒來得及拉,就拋下車上的人下了車,嚇得後座的安子大叫。

老齊不慌不忙的拉了手刹,鎮定自若、動作瀟灑的跟著下了車。

安子按著胸口,打開車門道:“我們能活著到這兒也真是奇跡。”

保安小王走出大門,衝著來人喊道:“你們怎麼沒登記就闖進來了?”

剛才門衛來電話,說有一輛三菱吉普無視他的指令,直衝衝的朝辦公大樓方向開來。

吳城氣勢洶洶的問:“是誰打電話通知我們秦館長被拘留的?”

“是吳城嗎?”從小王身後傳來一個嗓音細潤的女聲,她一頭銀發,雙頰有兩條深深的皺紋,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讓人從外表看不出她的年齡。

“我是吳城,您是?”

她麵露微笑,伸出手說:“你好,我是省博物館的副館長俞力,也是我打電話通知的家屬。”

吳城回禮道:“麻煩您了。”

“說起來秦館長還是我的學長呢,要不是他淡泊名利,這省博物館副館長的職位哪輪得到我們小輩啊。”

“俞館長,關於我舅舅的案情,我...”

“我是堅信秦館長不會做這種監守自盜的事情,他的為人我從讀書時代起就十分仰慕,”她停頓了一下,歎了口氣:“唉,隻是現在的形勢對他十分不利呀!”

“如果真的是秦館長做的,他又怎麼會自己報警等著警察來抓呢?”楊穆插了一句嘴。

俞力回頭看了他一眼,和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們還不知道吧,犯罪嫌疑人陳浩半個小時前已經落網了。”

吳城鬆了一口氣,摸著額頭說:“抓到就好,抓到就好,這下真相大白了。”

“他的屍體是在秦館長家附近的垃圾站找到的。”

吳城的腦袋‘轟’的一聲像是被炸開一樣,周圍的人說什麼,他都已經聽不見了。

老齊急了,衝上去問:“人死了多久?屍檢結果出來了嗎?”

楊穆接著說:“如果死亡的時間是在秦教授被拘留之後,你們可不能誣陷好人。”

安子扶著身子發軟的吳城,k也在一旁搭把手扶著他。

俞力推著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回答:“現在結果都還沒出來,我和你們一樣都隻能等。”

老齊回過頭,對吳城說:“咱們先去警局了解一下情況再說吧。”

審訊室

吳城雙手握拳,眼睛死死盯著審訊室的門。

楊穆作為陪同家屬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昨夜翻看了關於盜取國家文物的刑法條例,知道如果事情屬實,他會受到怎樣的處罰,當然靠一輩子嚴謹做學問所得來的名聲和榮譽也都將煙消雲散。

門開了,秦源在兩個警衛的看護下走了進來,他看上去更加蒼老,兩頰也順應地心引力,耷拉下來。

他看到吳城,眼神開始有些慌張,腳步也緩慢了起來。

“舅舅。”他站起身來介紹楊穆:“這是我同學楊...”

“楊穆是吧,我知道。”他聲音沙啞而無力。

秦源在吳城的大學做過幾次學術演講,還是學校的客座教授。楊穆是考古學生會的會長,他們在幾個場合有過交集。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吃驚於他的驚人記憶力和承受能力。

“舅舅,他們沒有折磨你吧。”吳城自持看過一些警匪片,便將電影中的情節套入真實生活。

他苦笑道:“他們對我這個老頭挺好的,你看我甚至都沒有換上製服。”他指身上的衣服。

楊穆擔心吳城感情用事,隻是一味的問些無關案情的話,趁著空隙,搶過話問:“秦教授,我現在需要你把所知的細節都告訴我們。”

“我所知道的並不比你們多,那個死了的保安根本沒有本事一個人偷走這麼多文物,我們博物館對於出入製度是有嚴格規定的。”

他喝了口水,說:“再說這麼多記錄在案的文物,要是流入交易市場,再怎麼密不透風也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吧。”

吳城急了:“現在那個嫌疑犯死了,線索也斷了,我們該從什麼地方下手調查啊!”

“現在已經是刑事案件了,警方有的是人力、物力去查個水落石出,你們還是不要管了。”

楊穆環顧四周,低聲說:“這件事已經沒這麼簡單了,有人精心策劃要將真凶鎖定在您身上,那個保安死在您家附近,在事情發生的前幾天也有人作證,說您幾次在辦公室找他談話。就在剛才,警方已經找到證據,您幾次從銀行轉錢到他的賬戶,這一切分明是有人在有意引導。”

秦源平靜的說:“我找他談話,是有人投訴他工作態度有問題,經常和參觀人員發生爭吵。轉錢給他,是他好賭,欠了錢無力歸還,家中還有妻兒要養。”

“舅舅,這些話您一定要對警方說清楚。”

“城兒,你不要管了,回去好好工作吧,告訴你母親我一切都好,不要為我擔心。”

出了警局,他看著慌了神的吳城,拍著他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

老齊背靠在吉普車,看到他們出來了,迎了上去問:“秦教授還好吧?”

安子從花圃的邊沿上跳起來,也湊上去問:“怎麼樣?怎麼樣?”

k打開門閥,下了車說:“好消息是這件事並沒有上傳到網絡,不管是誰想要陷害秦教授,至少現在還沒有得逞。”

老齊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對心事重重的吳城說:“城兒,我已經打電話給林桓了,要他留意一下古玩市場,偷了東西總該要銷贓的,他的資訊渠道比較廣。”

安子豎起大拇指道:“還是老齊厲害,把城兒的人脈用的風生水起。”

楊穆一直繃著的臉露出了笑容,他看著k問:“你要不先去考古所找你要的資料,跟著我們也幫不到你?”

她淺淺一笑,沒有說話。

四川省某市,某博物館。

安保人員每日例行檢查博物館,新來的保安不善言談,也不喜交際,但對本職工作非常認真,每天總是最後一個走,一起當班的同事為此叫苦不迭。

“小王,走吧,每天的例行公事有什麼可查的,出不了事。”在博物館工作了3年的“老油條”陳浩不耐煩的說。

“浩哥,咱們這保護的可是國家文物,馬虎不得。”他雙目如炬,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如老鷹一般尖銳。

“這博物館用的都是高科技,丟不了!”他加快腳步,把小王留在後邊。

陳浩罵罵咧咧的走出大門,弓著身子朝右邊方向走去。

黑夜中,一輛起亞小轎車打著轉向燈停在路邊,入秋的天氣有些涼,他將手插入上衣口袋,雙手將衣服繃得變了形,一副落魄像。

他走近轎車,斜著眼打量,突然,車門在他身旁打開了,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車上下來一個穿著夾克衫的人。

“嚇我一跳。”他罵罵咧咧的說。

“不好意思”,那人開口道:“你是陳浩嗎?”他掏出香煙,遞了過去。

他斜著身子,打量這個陌生人,接過香煙,清清嗓子:“你誰啊?”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隻要認識它就行了。”他戴著眼鏡的臉上露出淺淺笑意,拿著鈔票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陳浩直了身子,向前傾。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車燈的餘光讓他看清楚鈔票的厚度,“紅色的”,他心一動,隨即又有些不安,問:“你什麼意思?”

男子放下拿著鈔票的手,用低沉的聲調說:“小事而已,你肯定能做到!”

陳浩原本死灰的雙眸煞那間亮了起來。

十月中的氣候沒有夏天那麼多雨水,天氣逐漸轉涼。

走在街上,有種讓人渾身舒坦的爽勁兒。

博物館館長秦源像往常一樣騎著自行車上班,黃金周剛過,他也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在上下班之餘有私人的時間會友、讀書。

秦源年過五十,從未結婚。

畢業於國內名校的考古係,大學畢業後考取公費留學,他沒有像一起留學的同學那樣留在國外工作、結婚、生子,而是一畢業就歸國,先後在高校任教,為了專心學術研究,來到博物館任職。

他照常與門衛打招呼,朝左側的單車棚走去,哼著小調鎖好車。

“館長早上好。”

落葉散落在通往辦公樓的彎道上,混合了泥土的香味,形成天然的催化劑,促發一種哀而不傷的情緒。

館長走進大堂,照例環視四周。

左麵柱子旁,幾個保安圍在一起,嘰嘰咋咋的說著什麼,他皺了一下眉頭,故意清了清嗓子。

新來的小王推了一下隊長,小聲嘀咕道:“館長來了。”

保安隊長回頭,神色緊張:“館…館長…早…”

“一大早的,幾個人不在工作崗位上,跑到辦公樓來擺什麼龍門陣?”他有些不悅。

“館長,我…有個事要向您彙報。”隊長擦掉額頭上一顆欲墜的汗珠。

“說吧。”他抬手看著手表道。

他走近,以近乎貼著的距離,小聲的說:“博物館後麵右側的那個小屋,您有印象麼?”

秦源的心“咯噔”一下,他深呼一口氣,說:“怎麼了?”

“昨兒晚上,小王看見裏邊兒有燈光,這間小屋打從我到博物館上班就沒人進去過,所以…想來問問館長,您昨晚有授權誰進這個小屋麼?”館長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心裏也有了答案。

他神情嚴肅,一言不發的走出辦公大樓。

“隊長,這…算怎麼一回事?”幾個保安嘰嘰咋咋的圍著隊長問道。

“怎麼回事…”他憤憤的說:“就是完了唄!”

他趕忙跟上館長的步伐,剩下幾個保安原地解散,都怕將這事攤到自己身上,隻有新來的小王心事重重的跟在隊長身後。

博物館後院的小屋。

秦源將公務包打開,拿出一串鑰匙,按著編號,他選出其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銀色鑰匙。

門打開了,他看著鎖孔,周圍有一條隱蔽的劃痕,他心裏的恐懼越來越深…

小王走到他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館長,有件事…我…我…”

保安隊長回頭瞪了他一眼,凶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回到你自己的工作崗位!”

秦源無暇顧及他們,徑直走了進去。

兩人留在門口相視無言。

小屋內空氣稀薄,燈光昏暗,牆角處的防潮設備讓古物在這裏都能受到很好的保護,至少比展廳的古物要好。

他熟練的拿起掛在門後的led手電筒,朝左前方快步走去。

小屋最深處有一排梨花木製成的巨大書櫃,它與牆麵同高,寬幾十米。最上麵一層放滿一卷一卷的金帛,中間層擺著數量巨大的竹簡及線裝書,下層的櫃子較高,裏麵藏著數以千計的畫卷,用經過處理的畫紙包裹著。

他拿出一把銅鎖,打開上層和中層之間的小夾層,他戴上白手套,小心的在裏麵翻動,突然,嘴裏銜著的led電筒跌落在地,口中不停的說著:“完了,完了”。

保安聽到聲響,馬上跑了進來,小王打開牆上的電燈開關,燈光雖弱,但也足夠找到館長的方位。

館長癱坐在書櫃的一角,電筒滾到不遠處的木柱子邊上。

他臉色煞白,雙目空洞的望著空氣,頭上方的牆櫃門不知所措的來回晃動著。

“館長...”,他話未說完,打量開著的牆櫃門,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不見了,牆櫃裏麵擺放的物品不少,不熟悉的人第一眼根本不會注意到缺失的物件,他接著問:“是什麼不見了嗎?”

保安隊長比小王慢了一步,他氣喘籲籲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走近館長身邊,試圖扶起這個掉了魂的館長。

“你們都出去吧。”館長虛弱的說:“我叫你們再進來。”

“這…”

保安隊長製止正要發問的小王:“是,您有事叫我。”

二人走出小屋,隊長麵色陰沉的對他說:“你去浩子的住處找找,看能不能從那裏弄點線索。”

“臭小子,敢在老子地盤單幹!”小王走後,他突然眼露凶光。

小王騎著他的電動自行車飛快的出了博物館側門,他經叔叔的介紹來這裏上班,每天都是恪盡職守的做好本職工作。

對於隊長,他覺得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叔叔說過:“不該管的別多管”,他始終牢記在心。

一處廢棄的舊宅內,憔悴的男子蜷縮在二樓一角,他神經緊張,不時的伸長脖子大量周圍的環境,一點聲響都讓他坐立難安。

距離昨晚偷偷潛入博物館盜取文物已經過去12小時,接頭的人卻還未出現。

他也不敢開機,盜竊已是犯法,更何況是文物。緊張加上饑餓讓他更加後悔自己的行為,“不會是耍老子的吧!”

他掏出一直放在懷裏,如先前交代的那樣用絲綢包裹的“贓物”,仔細觀摩。昨晚太匆忙,他打開櫃門,按照說好的位置,拿起來就跑,根本沒有心思去看所盜之物。

他簡直不敢相信眼見捧著的是一件文物,“這要是扔到街上,保管沒人看它一眼!”他想。

想到這裏,他越發覺得自己所冒的險不值得,“要是為了這麼個破布而坐牢...”,樓下傳來腳步聲,鞋底與地麵的摩擦聲讓他身上每根汗毛都立了起來,他屏住呼吸,生怕呼吸聲幹擾了自己的聽覺。

他下意識的拿起一直放在身邊的鋼筋條。來人上了二樓,他握著武器的手越來越緊,漸漸的開始顫抖,精神緊繃到了極致,渾身開始抖動起來。

腳步聲突然消失了,他尖著耳朵、伸長脖子,試圖聽的更清楚,正疑惑間,一隻粗壯的手朝他襲來,他條件反射的用鋼筋條反擊,不料卻被另一隻手快速奪下。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側身準備逃出去,一個渾厚的男聲衝著他說:“你不要錢了嗎?”

他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人,驚魂未定的問:“是你!”

他猛地推了他一把,陳浩像彈簧一樣跌落在地,反作用讓在地方翻了幾圈才坐定。

他爬起來,憤憤的問:“你知道是我,為什麼還要下手那麼恨?”

他傲慢的俯視著這個不堪一擊的小偷,說:“東西呢?”

“錢呢?”

他快速的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一疊紅色的鈔票,丟在地上。

“你拿著這些錢離開這裏,我們老板可不想惹上麻煩。”

他離開後,陳浩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他數著剛撿起來的鈔票,咧嘴一笑。

深夜,一個黑影在老舊的居民區鬼鬼祟祟的來回穿插,他時而低頭快走,時而緩慢移動,看上去對這一帶的地形非常熟悉。

他雙手緊緊的插在上衣口袋裏,陌生人經過,他的身子便會輕微的抖動起來,仿佛兩旁屋簷上的瓦片也會隨之跌落下來。

樓上殘破的玻璃窗木框隨著風來回晃動,發出‘哐’‘哐’‘呀’‘呀’的聲響,讓人有些的不安,尤其是對一個有犯罪前科的人。

他四下張望,確保沒人跟蹤後,快速的轉進一處平房。平房雖殘破,但並不如周圍的破屋子那般髒亂,看上去平日裏還是有人在打理。大門還是老樣式的木頭雙開門,旁邊留有一小間守門人休憩的單間,走過庭院,他鬆了一口氣,

“安全了”他想。

推開門,黑暗中摸索開關,燈“哢”的一聲自動亮了,他楞了一下,正猶豫中,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直挺挺站在屋子中央。

他麵帶慍色說:“浩子兄弟,你不厚道啊。”

陳浩的直覺讓他做出逃跑的求生反應。

他又開口說:“我要是你就不會妄想還有離開的可能。”

幾個隱藏在屋子四周的人慢慢向中心靠攏,他慌張的問:“隊長,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瞪著這個正淌著冷汗的男人,語氣凶惡的說:“你剛來的時候我就說過,兄弟就是要有錢一起賺,有禍一起背,你倒好,錢想獨吞不說,卻要兄弟們一起背禍!”

“我...我也是...來不及通知...”他慌亂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那天剛好我值班,我就...”

“我說過,沒人能在我的地盤單幹!”他手一揮,四周的人群一擁而上,瞬間將中間的人淹沒,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呼救,就失去知覺。

陳浩眼看著沒氣了,一個人從黑影中走了出來,對他說:“看不出你還挺有謀略。”他背著手,跨過屍體。

“你是保安隊長?”吳城坐在辦公室,用紙筆記錄著任何可能有關案情的信息,他試圖還原整個案情的來龍去脈。

李輝微胖的身材,和善的麵容,都讓人無法將任何罪惡的信息扣在他的身上,他歎了口氣說:“秦館長是好人,我是怎麼都不會相信他會盜取國家文物的。”

老齊歪著身子坐在窗邊的竹椅說:“沒問你秦館長的為人,你陳述事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