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之中。
隻見有一地群山映翠,高山流水,百鳥清鳴,端是人間仙境地,世外桃源鄉,其乃三山五峰七嶽所聚,內成幽穀,百花齊放,飛鳥蝴蝶無數,最中間,是一淺湖,其上浮有竹屋數座,悠悠蕩蕩,清風徐來。
不過,躺在竹屋頂上曬太陽的人可與周遭環境不甚相同,一身邪氣雖已盡數收斂,但給人的感覺仍是邪意非常,偏偏那雙眼睛卻殊為澈淨,好不矛盾。
“打打殺殺果然不適合我,此間事了我得前往他處。”嘴裏雖是懶散說著,佛秀卻是陷入了某種出神,腦海中回想著那日諸天覆滅的異景。
佛秀伸了個攔腰。“哈,怎麼還沒來啊,這巴掌大的破地,真是讓人好等啊。”
正說著,就聽。
“三身果報自凡根,六界因緣無了痕。善逝從來非本相,枯榮生滅盡空門。”
天空頓顯佛光萬千,普照降世。一名僧者正踏步而來,沉默不言,隻顧垂目行走,遇山踏山,遇水行水,沉穩而堅毅,背後佛輪若隱若現。
佛秀看著這人眼神滿是豔羨,看看別人這拉風的出場,再想想自己的。
“尊駕原是邪者!”
“入邪的佛者!”
那僧者開口,雙眼佛光內斂,容貌平靜祥和,一身素色僧衣,頂有新生的發茬,看來非是本相,而隨著步伐正漸漸地化作本相,一身金色佛衣奪目,竟是佛首帝如來。
“入邪?”
佛秀緩緩站起,腳下竟是顯出一朵濯濯青蓮,出塵無比,淡雅高潔。
帝如來看到此景雙目先是一凝繼而皆是眼露可惜,語露歎息。“相由心起,邪由心生,佛友行差踏錯如今若肯回頭,仍不晚矣。”
佛秀是翻了個大白眼。“靠,要不你來試試將無數生靈的欲望融於一體?我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好嘛,要不然哪還用把你喚來,我直接化作心魔蠱惑眾生,將你們盡數殺絕。”
說完,佛秀見氣氛有些不對隻得嘿嘿一笑。“那啥,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比較多,不過,在這個世界,我叫大自在天魔。”
聽著那玩世不恭,詭譎異常的話帝如來又是臉色微變。
他是被一股古怪力量喚到此地,心中訝異多於震驚,不想此間主人竟是當年與棄天帝為敵的至邪。
佛秀眼露惋惜。“可惜,”四境佛宗三源流差了兩人。”
九界佛皇已死,天佛尊下落不明,便是他也感覺不到。
“我觀佛友本心未失,佛心未散,何不入那穢佛洗罪界再凝佛體,與吾等同行。”帝如來話語微凝,像是已有除邪之意,如今雙身未滅,至邪又出,已是義不容辭。
“嗬嗬~”佛秀隨意斜靠在竹屋屋頂隨波逐流,他話語驟變平淡,對帝如來身上凝聚的氣勢熟視無睹。“老和尚,如果沒有見過那場大劫的話,也許我真的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隻可惜,成佛太慢了,我之宏願想來此生都難抵彼岸,眾生情欲無端唯有逆流而上劍走偏鋒,才能試著爭取一線生機,便是絕道獨行,我亦無怨。”
一想到未來諸天會消亡潰散,佛秀的心也愈發冷了起來。
“我踏遍諸界,唯覺此界之佛最順心意,所以才浪費時間和你口舌之爭。”佛秀身形站起,走入湖泊之中,立於水麵,腳下步步青蓮。“今日喚你前來,隻因我要向你討要一人,故此請你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