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並不在意夏清的態度,他自顧自繼續說道:“定國公早上從宮裏出來之後便將陳香趕出府了,一開始陳香身份有假消息傳開時,臣還以為是太後用了什麼方法戳穿了她,可是聽了定國公府的下人提供的消息,臣便覺得事情有意思起來。陳香幕後是一個始終身份不明的少年,而太後又十分喜歡扮成少年……”
他說話間一直盯著夏清,盡管對方極力掩飾,但他還是捕捉到了她臉上一瞬而逝的懊惱。秦守臉上的笑意加深,又道:“於是祁自寬用秦家的眼線打探消息後,臣便將這個想法透露給他了,後來見了定國公,臣亦是如此說的……”
又錯了,夏清在心裏道,秦守看來也不是看熱鬧的,他分明是來挑事的。
她終於沉不住氣,笑著對他道:“真是對不住了,秦相,定國公似乎並未與哀家反目呢。”她也清楚,秦守身後的那個大家族很是緊張師父和蕭錦的關係。如若他們兩人走的近了,那便是如何都無法扳倒師父了。
現如今他想借著此事讓她與定國公反目,然後讓夏家沒了定國公府的庇護嗎?真是可惜,前幾日才才對他稍稍有了好感,最終他們的立場還是不允許他們成為朋友啊。
秦守被夏清的笑容刺痛,隻有早知道他會做如此齷齪之事,她才會有如此淡然的笑不是嗎。然而既然這樣都未達成他的目的,那麼他便要繼續齷齪下去了。
他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夏清又道:“此事過去便過去吧。入宮之前,臣問了祁自寬,定國公是如何發現那女人有假的,祁自寬道他也說不清,不過他發現那女人有假卻是有確鑿證據的。”
他一臉玩味的看著夏清快要崩塌的表情,雖然並不想笑,但仍舊掛著笑臉,一字一句:“他說,定國公的故人,手腕上一定有一枚金鑲白玉的鐲子,那個東西沒有定國公手裏的鑰匙打開的話,便是要如同枷鎖一般背負一輩子了。”
夏清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就在秦守疑惑的眼神中,將眼淚笑了出來。
好一會兒,她才忍住笑對他道,“說來奇怪,見了蕭錦以後便一直提心吊膽擔心這個鐲子會暴露哀家的身份,現如今秦相說出來,哀家反倒卸了擔子,輕鬆無比了。”
“太後此話怎講?”秦守知道,此事追的深了,有關小皇帝的身世,如若被別有用心之人知曉,必然天下大亂,所以他隻能用來攪動眼前的渾水,卻是實質誰也威脅不到。可是,夏清當真會想的如此長遠?當真不到半年的時光,就有了如此深沉的心機?
“秦守心裏清楚不是嗎?”夏清陰測測的盯著秦守,“所以,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莫要再拿根本威脅不了哀家的事情威脅哀家了。當年若不是你們苦苦相逼,又怎會讓哀家的師父成為了興國公?師父本就沒有任何野心,但是如若你們繼續相逼,為了生存下去,迫不得已反擊的時候傷了哪家,那大家都過不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