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嗯了一聲，示意衛權說下去。
“當年屬下與姐姐都是衛家的下人，一日姐姐被欺負，屬下為了護她被人打的起不了床。沒想這個時候她竟隨衛良人進了宮，而衛家見屬下活不久便將屬下扔出了府，索性屬下命不該絕，被您所救。雖說屬下心中有怨，但今日您叫屬下處罰姐姐，屬下還是不忍的，故手下留了情。事畢她告訴屬下，當年衛家以屬下性命為要挾逼她入宮……不過誰知道呢？”
“查一查便知。”馬車裏的人發話。
“這……倒是不必了。”衛權遲疑道，衛玲的解釋確實一查便知。可是這麼多年他之所以不查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因為他怕真相太過殘忍，難以承受。如今他雖然心懷怨恨，但時常想起當年，他至少還能對自己說，興許當年姐姐也有苦衷。
蕭錦沉聲道：“定然是要查她，如若你確實誤會她了，你們姐弟弟再次相認也是好的；如若不然，她這樣為了榮華富貴拋棄胞弟之人，本王斷不會叫她繼續伺候太後。”
“是，屬下明白了。”衛權有些後悔，就算真相確實如他一直所認為的那樣，他也是希望姐姐好的。畢竟當時那種環境，就算他們姐弟相互扶持，也保不準那天死於非命。那種情況下，衛玲拋棄她也算是情有可原不是嗎？
而且現如今他們姐弟一個跟著太後一個跟著定國公，就算互不相認那有怎樣，能好好活著才是最終要的。可是……這種最好的結果馬上就要被打破了，如若姐姐當真是故意拋棄了自己，看定國公的樣子，必然是在太後身邊不能呆著了。先是從衛良人身邊以戴罪之身伺候太後，接著又被趕出坤羽宮……衛權不敢想，衛玲如若依舊留在宮中，必然是冷宮之類的丫鬟了；再糟一些被趕出宮去，她將何去何從？不過出宮總比留在宮中好，宮外的話，他總好接濟他。
這樣想著，定國公府到了，蕭錦下了馬車對衛權道：“叫祁自寬過來一趟。”說罷他便進了書房。
“咱爺不是應該晚上才回來？”祁自寬聽到蕭錦找自己，不由得問道，早上見蕭錦出門的時候，不是說要入宮，等著參加完晚宴才回來，怎的這會兒就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衛權心事重重，蕭錦雖未明說，但是既然在他麵前提了，那便是交代他去查當年的往事了。最不願麵對的事情，終於要來了。
祁自寬奇怪的看了一眼衛權，不過終歸是什麼也沒問，便去了蕭錦那裏。
“爺。”他到的時候，蕭錦什麼也沒再做，就是在專門等他。很明顯，蕭錦那邊的事挺急。
“嗯。”蕭錦看著祁自寬道：“陳香那邊，叫她走吧。”
“啥？”
蕭錦並不打算重複自己的話，“離府之前，如若能叫她道出幕後之人最好，她不願說，那便從此也不要查了。”他還是想確定一下，莫不是當真那個女人就那麼怕自己糾纏，做了這樣的事情。
“是。”蕭錦後頭的話叫祁自寬明白了先前並未聽錯他的意思。他沒必要再問什麼，很明顯，蕭錦終於肯正視自己的本心了，可是不知道遲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