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常聽到人們用“神奇”二字評價陝北民歌。這固然是對陝北民歌的讚譽,言其“高超出奇”、“異乎尋常”、“令人驚異”,但毋庸諱言恐怕更多的則是一種困惑不解:為什麼在這邊遠山區、窮鄉僻壤竟會有如此優秀的藝術?為什麼20世紀30年代後在我國眾多的漢族民歌中,陝北民歌能獨領風騷、一路輝煌?等等。為了與讀者共同探討以上問題,本論集收集了《信天遊的形成》、《陝北信天遊與古代突厥民歌親緣關係之比較》、《20世紀30年代來陝北民歌的發展》等文章。

信天遊是什麼時代形成的?又是怎樣形成的?一無文字記載,二無考古材料,是一個難題,目前隻能就信天遊帶有原始性的上下句兩句體結構形式和上句“起興”的藝術表現手法以及與之相關的曆史文化背景作一些推斷。既是推斷,就難免帶有主觀因素,讀者自然可信亦可疑。其實,人類認知無不帶有推斷,關鍵在於這種推斷是否符合客觀事實,是否符合客觀發展規律。好在溯源不是目的,旨在解讀。

回顧陝北民歌發展曆史,為的是總結經驗,以圖新的發展。事物的發展,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目前陝北民歌的發展令人擔憂。研究陝北民歌不是為研究而研究,而是要為陝北民歌的發展推波助瀾。但願本論集能盡微薄之力,有助陝北民歌的發展。

陝北民歌可以理解為“陝北的民歌”,這樣,凡是在地理和行政區劃上歸屬陝北的民歌都可以叫陝北民歌。陝北民歌也可以理解為以信天遊為代表的具有陝北地域特色的民歌,這樣,那些雖然在地理行政區劃上歸屬陝北,但不具有陝北地域特色的民歌就不能叫陝北民歌,如黃陵、黃龍、洛川、宜川、富縣民歌以及“榆林小曲”。名稱不單單是對事物的稱呼、叫法,更是對事物本質的高度概括,反映出人們對名稱所稱呼的事物的認知過程。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人們一般所說的陝北民歌,應該指的是後者,而不是前者。其實,即就是在具有陝北地域特色的陝北民歌內部,也還存在一些更小範圍之內的地域特色的差異,本論集中《榆林市民歌風格區劃分》便是對陝北民歌風格研究的細化,有利於對陝北民歌共性之外的不同個性的研究。

年逾古稀的一級作曲王焱、一級演員白秉權,以他們對家鄉民歌的深厚感情和高度的責任心,為本論集撰稿,令人十分敬佩,他們的寶貴經驗使本論集更貼近實際。西安音樂學院學報《交響》主編李寶傑先生熱情推薦年輕的陝北民歌愛好者、研究者,使讀者從本論集中看到年輕的活力,謹此表示衷心感謝!

為了避免曲高和寡、不少讀者望而生畏,本論集譜例采用了簡譜,個別文章譜例原載刊物采用的是五線譜,出於尊重作者,保持原貌未改用簡譜。文中參考文獻格式依照《中國音樂學》(中國藝術研究院主辦)參考文獻格式,如:《信天遊的形式》一文中的“楊東晨1994:16)”即楊東晨1994年出版的《陝西古代史》第16頁。個別文章參考文獻格式采用的是原載刊物的參考文獻格式,保持原貌不變。

感謝西安新華印刷廠師傅們為本論集的出版付出了辛勤勞動!

書中不足和錯誤,敬請讀者批評、賜教!

劉育林

2007年3月於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