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吧,說簡單也不簡單,說複雜也不複雜。
原先吧,這張家姑娘張素素可謂是這京都內數一數二的才女,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紅刺繡,無所不通,喝酒這檔子事兒那是萬萬不會的。
不過有一日啊,這張家進了個賊,什麼東西都未偷,卻偷走了張家姑娘的心。
這賊並非是別人,正是顧岩。
早前時候顧岩還並非是個廚子,是個做生意的商人,去張家與張員外洽談一筆生意,恰巧是被這張素素給瞧見了自此一見傾心。
談生意並非是一朝一夕便可談成,這顧岩來張家的次數越多,張素素種的情根便越深,到了後來,時不時的送上些許點心已不算什麼事兒了,更是在這顧岩走時,塞些親手繡的荷包手帕之類的小物件。
顧岩就算再怎麼榆木腦袋也該明白這張素素的意思。
巧的是,他也挺喜歡這麼一個小姑娘的。
在與張員外談成生意那日,便請了媒婆帶了些許聘禮上門提親,不曾想,卻被張員外一口回絕,並將生意也一並拒了。
張素素被關在家中無法出來,顧岩待在酒樓內猛灌著酒。
也不知究竟是顧岩太過懦夫,還是這張家勢力過大,自打那日起,顧岩便再也沒在鹹月國內出現過,張素素每日在家中苦等,卻什麼也沒等來。
直到有一天,張老爺子過壽辰,張素素便趁著這個機會偷偷跑了出去,外頭的生活不比家中,張素素身上帶的銀錢才過了一個縣城就已經花光了,正當要被客棧老板收拾的時候,好巧不巧的碰見了王安墨。
她對王安墨並非是沒有印象的,早前同顧岩在一塊時,還見過兩麵,說是顧岩的好友,此番在外碰見他,雖是有些風塵仆仆的樣子,不過張素素卻仿佛見到了希望一般,抓著他便追問起顧岩的下落。
沒成想,這手才剛碰見王安墨的胳膊,王安墨便吃痛的將眉頭皺了起來,胳膊上有兩道刀傷,剛處理過不久,才稍稍緩和了些又被張素素這麼一碰,又重新破了開來。
王安墨這人先前倒是十分喜愛說話,不知為何,那回碰見張素素一句話都沒有,不管張素素怎麼旁敲側擊,始終是沒能從王安墨的口中得知半點消息。
那天傍晚,張素素執意要一個人上路繼續去找顧岩,不管如何,不管如何,總歸也得要個說法,她究竟是該死心,還是等他回來,王安墨拗不過她,便將顧岩的信交給了她,信上沾了大半的血漬,不是顧岩的,是王安墨的,但是王安墨還活著,顧岩卻是為了救他墜崖了……
王安墨是新上任的狀元郎,回鄉途中卻不知為何遇見許多匪徒,不劫財,隻要命,好巧不巧的正是碰上了躲張素素的顧岩,匪盜凶悍,縱使顧岩武功再高也無濟於事,顧岩落崖後前來追的匪盜也被帶了兩個下去,剩下的隻有屍體,還有……被匪盜砍了幾刀躺在地上的王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