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自由違反了校紀校規。”
“任何人不能幹涉他人的人身權利與自由是憲法規定的,任何法律法規與憲法相抵觸都無效。”馬悅還真較上勁了。
“那好吧!我也有不愛你的自由,不接受你的愛的自由……”
馬悅啞然了。沒想到這一場辯論倒使兩個人都清醒過來了,都從夢的雲端裏落下來了,姚瑤老師也恢複複了常態。她說:“馬悅同學,謝謝你和同學們的關心,我沒事了,我會重新振作起來,你……走吧!”
馬悅想了想,走開了,臨出門的時候,他回過頭說:“姚瑤老師,每個人都不要否定和拒絕自己的感受,我喜歡你是真的,即使你有不喜歡我、不接受我的喜歡的權利和自由,但請你相信曾經有個學生一直喜歡你,直到永遠。還有,我父母工作調動,下個學期我要轉學到外地去了,我這個語文課代表的工作也該結束。但無論如何,我會記住你的,永遠!”說著他閃身出了門。
姚瑤老師站在那兒發愣了半天,這次不是為自己的憂愁,而是為了馬悅的那些話。馬悅有時候不像個中學生,思想的成熟確實像個大人了,這真的是他看的課外書太多了嗎?
馬悅“古裏古怪”的思想,不僅讓姚瑤老師“想不通”,甚至那些常和他在一起玩著的鐵哥們鐵妹們也覺得有點高深莫測了。有些事讓人莫不著頭腦,但是細細一想起來卻似乎有點道理……
馬悅從姚瑤老師的宿舍裏回來的時候,班上大多數同學已經回家了,隻要王鶴、許影他們幾個在學校門口一邊吹牛侃大山,一邊等著他。還有都世國,他現在已經徹底脫離了以前那種病態的心理,和同學們打打鬧鬧,有說有笑了。他和王鶴雖然說不上是“鐵”的關係,但也算合得來。都世國今天是趕著作業才走在後邊,這小子最近學習特別努力、用功。他走出校門見到王鶴他們,就天昏地暗地與他們侃了一氣。正在這時,馬悅回來了。
馬悅來到眾人跟前,第一個急切地向前來問情況的是許影。許影衝馬悅問道:“怎麼樣,馬悅?姚老師她好些了嗎?”
郎淼淼也跟著小聲地問:“她真的病了嗎?有沒有上醫院去看看、吃藥?”
都世國說:“弱不禁風,你以為病著很好玩啊?病就病了,還能有假?”
龍海生卻在一旁打趣道:“弱不禁風,要不我怎麼說你呢?人家那病哪能上醫院、吃藥就能解決的?人家那是心病,得用特別的方法來醫治……”
幾個人都被龍海生的話給逗笑了起來,就是臉色不太好、剛回來就被他們猛問的馬悅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隻要郎淼淼不買他大胖子龍海生的帳,把臉扭向一旁表示不屑和龍海生說話。
笑了片刻,許影一本正經地說:“胖子說的也對,心病是最難治療的。愛情這東西是一種病——前幾天我在報紙上看到了一篇報道,說有一個美國科學家經過多年的研究發現:愛情是一種病。”
一直不怎麼搭腔的王鶴這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而且笑得有些輕蔑。王鶴對同學們談的關於姚瑤老師的話題興趣不高,他對姚瑤老師一直還有些成見,所以他才沉默了這麼長的時間。這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把旁邊幾個人都弄得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尤其是許影,她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得王鶴笑這麼厲害。好久,王鶴笑夠了,才說:“美國的那個科學家真傻,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居然還用‘多年研究’?‘研究’這個我國古代早就發現了的病——相思病。你們說可不可笑?看來我們得先把這個專利申請下來,不然美國人又該說是他們的什麼偉大發現了。”
同學們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頓了片刻,馬悅開口了:“這麼說,我也有一個說頭了。我就瞧不起咱們中國人崇洋媚外,尤其是這幾年來興什麼情人節啦,其實,你們知不知道我們中國有自己的情人節——千古絕唱、流芳百世了的?”
“什麼?沒聽說過。”
“真的?是哪一天呀?也是2月14日嗎?”
“你快說說!”
……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追問馬悅。馬悅故意賣了一會關子,才鄭重地說:“你們都忘了?農曆七月初七啊!牛郎和織女在鵲橋上相會——”
同學們恍然大悟過來,又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了一通。雖然最後沒有什麼定論,隻是當作一次笑談罷了。說笑間,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幾個狐朋狗友們才互相說“Bye-Bye”(看看,又說洋話了),各自往自己家裏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