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彙演，我們班一定要拿第一。誰不認真，出了問題找誰負責。”“冷麵孔”很嚴肅地對大家說。
可是彙演之前，“冷麵孔”卻將都世國叫到她的辦公室去，說：“你明天上午就在教室裏呆著吧！”
都世國不解地問：“明天上午不是全年級軍訓彙演嗎？”
“冷麵孔”說：“你就把地好好掃一掃，擦擦玻璃窗……”
“不，我要參加軍訓彙演。”
“我們班參加彙演的人數已經夠了。”
“彙演不是每個人都要參加的嗎？”
“我說了，民天你就在教室裏呆著。”
“為什麼？”
“冷麵孔”用眼睛瞥了一下都世國的跛腿。
都世國明白了，他無法接受，他的心一陣陣的劇痛，淚水要冒出來了。都世國低頭朝教師外邊走去，走出辦公室到外邊的走廊上，他終於忍不住握緊拳頭，“咚”的一聲猛擊在牆壁上了。
第二天上午，初二年級的學生們各自在自己的教室裏換著統一的校服，真被走向足球場接受來自部隊和學校的領導、老師們的檢閱。足球場上已經布置好了檢閱台，歌聲此起彼伏，在涼涼的秋意中，渲染出一番熱氣騰騰的景象。
“冷麵孔”走到教室裏，並沒有看到都世國，就問旁邊的大胖子龍海生：“都世國呢？見到都世國了沒有？”
龍海生搖了搖頭。
在一側換好了衣服的馬悅說：“他換好了衣服，先到足球場去了。”
“冷麵孔”聽罷，立即跑到足球場找去，果然見到都世國正蹲在足球場邊上，等同學們下來。“冷麵孔”立即走過去，叫道：“都世國！”
都世國沒有回頭。
“冷麵孔”提高了嗓門：“都世國！”
都世國勉強轉過頭去，但隻是看了“冷麵孔”一眼，又把臉轉向了前邊的檢閱台，那兒已經坐了一些領導和老師。
“冷麵孔”拍了一下都世國的肩膀：“走，跟我回教室去。你看，同學們都已經出來了……”
都世國看了一眼那邊正在列隊的本班同學們，堅決不讓步：“我要參加彙演。”
“你也要參加彙演？”“冷麵孔”不組決地在喉嚨裏笑了一聲。
這一聲刺痛了都世國，使他變得很怪，也更倔了。他站起來，朝那邊已經列好了隊的本班同學走去。
“冷麵孔”急忙追趕過去：“你幹什麼？跟我回教室，你聽到了沒有？”
“我要參加彙演！”
兩個人在這裏正這麼僵持著，彙演就開始了。
各班都是精心準備好了想爭得榮譽的。彙演一班一班地進行，一班一班都顯得整齊有秩、紀律嚴明、一絲不苟。雖然說在九、十月份的北京，天氣依然有些熱，穿著校服顯得有些笨拙，但每個同學的眼睛都瞪得溜圓，一副認真到家的樣子。各班的水平相近，外行人不太看得出來差異，但那些教官們很快就在心裏寫出了分數。
根據抽簽的結果，初二（1）班最後出場。
初二（1）班的彙演開始了。一切正常，甚至是超水平的發揮。和都世國真在場邊的班主任“冷麵孔”已經抑製不住地把笑容流露出來了。她忘了她正在“阻攔”都世國呢？幾乎想要跑過去為自己的班級鼓掌了。
當初二（1）班的彙演進行了大約三分之二，整個過程已經進入最後一個高潮時，一直被“冷麵孔”看著，默默地在場邊看著同學們彙演的都世國趁著“冷麵孔”得意忘形之際，突然一拐一拐地跑了過去，衝進隊群裏去了。盡管他一上去就跟同學們做了動作，但畢竟是跟不上同學們的節奏，前後左右地和幾個同學撞在了一起，而他自己也因為身體上的原因，做的動作都沒有到位，像個喝醉了酒的的猴子，把身子扭得東倒西歪。這使隊伍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動。緊接著，是場外別班的同學的哄笑聲。這種戲劇性的效果，產生很快。初二（1）班的學生一下子像失去了指揮的士兵，動作變得淩亂不堪。場外的哄笑聲又很快感染了場內的人，他們也一邊做著動作，一邊看都世國“翩翩而舞”，完全忘記了自己為班級爭得榮譽的重任。用王鶴的哈來說，這下全都亂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