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對於一個人,用他不懂的語言,你誇獎他也許他聽不懂,但你要是罵他,他一定能夠聽出來不是好話。
所以,當犬養一郎接著獵犬的話音說“八嘎”之後,正好在他身邊的獒犬便以為他罵了獵犬。
作為傭兵來說,無緣的被人罵肯定是不能夠答應的,士可殺不可辱嘛。那怕罵的是自己的同伴,更不用說罵自己的手下了。
再說了,他看到現場的情況,也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更何況,他對張覺是懷有好印象的。
那次的事情,他回去了解情況之後,搞清楚了是一場誤會,特別是張覺對獵犬手下留了情。也讓他心生感激。因此看到今天的情況,更是在情感上立刻就站到了張覺一邊。
不過此時的犬養一郎卻沒有心思跟他糾纏,於是便加裝沒有聽到獒犬的話,徑直就要向酒吧裏麵走。
可是獒犬卻不幹了,顯然,他把犬養一郎的態度理解成了對自己的不屑,於是伸手攔住了他:“這位先生,你還沒有對我做出解釋。”
犬養有些急了,但是又不想跟他糾纏,於是連忙解釋:“我不是罵他。”
這下好了,犬養一郎的回答等於解釋了那個“八嘎”就是在罵人,於是獒犬繼續問道:“那你在罵誰?”
“我---”犬養一郎被問住了。可是看這個樣子,自己不作出明確的回答,眼前這個一根筋的西洋人又不會答應,於是一橫心,指著張覺說:“我是在罵他。”
然而讓犬養一郎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獒犬卻是不依不饒:“他是我的朋友,你為什麼要罵他?”
犬養一郎一臉的黑線,可是又不能不回答:“他殺了我的人。”
“不,你說的不對,從現場情況來看,是你的人自己殺了自己,嗯,好像不對,應該是他殺了他,他又殺了他。”看起來獒犬還是非常主持正義的。
犬養一郎徹底的急了,現在自己的手下還在那裏挺屍的挺屍,打滾的打滾,剩下不挺屍不打滾的卻抱住手腕發抖。自己卻被這個一根筋的西洋人糾纏在這裏,這都是什麼事嘛。
無奈之下,他隻好對獒犬說:“對不起,我剛才不管是罵誰都不對,我向你道歉。”
然而獒犬卻不買他的帳:“你既然沒有罵我,那就沒有必要跟我道歉,你應該向你罵的人道歉。”
犬養一郎簡直要哭出來了,可是為了不再被這個一根筋的西洋人糾纏,隻好說:“好好,我剛才罵他不對,現在我向他道歉。對不起,我要去處理事情,再見。”說完趕快三步兩步的衝進了酒吧。
酒吧裏的日本傭兵,看到他們的團長來了,立刻迎了上去,然後七嘴八舌的將事情的經過對他敘說了一遍。
聽完手下的述說,犬養一郎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自己又失敗了,而且還是慘敗。
於是,他便下令先搶救傷員,將那四個手受傷的送上汽車,拉回去交給隊醫處理。然後再令四個人將那個滿地打滾的小頭目抓住,抬出酒吧,用另外一輛車送往醫院。這個傷勢需要做手術,隊醫則絕對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