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坤寧宮中,金碧輝煌,珠紗環繞。皇後坐在軟榻上,另一隻手袖子卷起,放在軟榻上的紅木鳳雕桌上,手下還墊著太醫準備好的金色軟枕。皇後頗為頭疼的捏著自己的額頭,唉聲歎氣。“太醫,快瞧瞧。”
那太醫將手輕輕放在皇後手腕的脈搏處,靜靜地聽了許久,太醫深呼了一口氣,眯著小眼睛看著皇後,隨即跪下行禮將頭扣在地上道:“回皇後娘娘,恕臣醫學淺薄,娘娘的身體很好,脈搏一向平穩,並無大礙。”
皇後疑慮的眯了眯眼,冷聲道: “你這庸醫,確定好好給本宮看了嗎?”她氣的攥緊了桌子上的軟枕。婁寒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並沒有說話。
那太醫嚇得連忙低下頭,聲音顫抖道: “回娘娘的話,微臣當真是仔細給娘娘瞧了,娘娘您是體虛,所以懷有龍子的幾率不大,……這娘娘,您好生調理定會早日懷上龍子的。”
皇後的疑心明顯消了些:“當真?”
“回娘娘的話,微臣說的句句屬實。” 那老太醫抬起頭懇切的說著,聲音亢奮得很。
皇後擺擺手,便叫他走了。
婁寒看著老太醫弓著身離去,眸子深了些。
皇後拉過婁寒得手,卻是憂愁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唉聲道:“你說,當真是體虛?”
婁寒從軟榻上起來,跪在地上嚴肅的看著皇後和太皇太後,道:“皇後娘娘,太皇太後,寒兒今日所說之事句句屬實,可與這太醫所說又相違背還望皇後娘娘和太皇太後贖罪。” 她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太皇太後心疼要起身去拉,皇後先了一步,下了軟榻將婁寒扶起,卻溫柔的笑著,語重心長道:“其實今日你所說之事我早已有察覺,隻是不知這太醫為何這般說,若不是你今日告訴我,我還一直隻是懷疑卻不敢斷信呢,寒兒,莫要自責。”
“是啊我的傻寒兒,日後皇後的飯食得要注意些了,先防著那女人些。” 太皇太後很是疼婁寒。
婁寒行禮謝過了皇後與太皇太後,借宴會之理由要先行告退,皇後原本想要親自送婁寒回去,婁寒硬是拒絕怕麻煩了皇後,皇後莞爾笑著,將她送出了乾坤宮。
婁寒出了乾坤宮後,立馬問了個路上的宮女方才那老太醫離去的方向,跟著宮女指出的方向一直沿路走,皇宮路上燈火通明,並沒有因為到了晚上而暗淡,穿過了許多庭欄和花園,婁寒不禁感歎這老東西走的這麼這麼快,也不照顧照顧自己這個腳扭了的人!突然婁寒眼前一亮,終於看到了老太醫的身影,嘿嘿,老家夥。婁寒悄悄的跟在老太醫的身後。
這老太醫的行為很是可疑,走在路上還害怕別人跟蹤似得不停往回看,婁寒跟在老太醫身後,這老太醫不回太醫院卻在禦花園轉悠,雖然禦花園的火燭也是明的,可就他一個人轉悠什麼。婁寒悄悄的趴在禦花園假山後偷窺這老太醫的一舉一動。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拍住了婁寒的肩膀,婁寒嚇得捂住嘴,倒吸一口涼氣轉頭一看,是一張好看又欠揍的臉。婁寒嚇了拍胸脯,低聲怒道:“相公你幹嘛,你要嚇死我好繼承我倔強青銅的位置嗎!”
是司子翊沒錯了,他原本是獨自去參加宴會了,跟皇上說了句王妃身子不舒服便先行告退回去照顧她,皇上才許他離開,剛到禦花園就看見自家媳婦鬼鬼祟祟的在這裏也不知道做什麼。司子翊微微皺眉,他聽不懂婁寒再說什麼。婁寒也懶得和他解釋,又繼續趴在假山上偷偷觀察老太醫,老太醫一個人坐在禦花園的亭子中,似乎是在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