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子不辭而別的舉止讓熙熙覺得心裏有些難受,她把這解讀成他在表明態度:你既然不肯離開皇宮,那我幫完你之後就幹脆離開了吧。
這讓熙熙很有些柔腸百結的感覺,在綠野莊園“靜養”的十來天裏,她自然明白離塵子所策劃的已經全部生效,心裏在感激之餘,又多了些惆悵,之所以遲遲不去塗陽市見他,一是怕“勾起他的心思”,二來,她可沒把握自己再見到離塵子時,會不會幹出點什麼不符合帝後體麵的事來,畢竟兩人擁抱過親吻過,離著給公侯六世戴綠帽子,也就差那麼一步了。
不過熙熙終究還是拗不過與離塵子見麵的渴望,所以在掙紮糾結了十四天後,她決定還是去往塗陽市一趟。
我去老幼院看看就回來,讓孟青陪同一會兒就是了,頂多再一起喝杯茶,傍晚前一定要離開塗陽市。熙熙出發前在心裏說道。
離塵子最近這些天可是有點鬱悶,那晚鬼使神差答允了公孫雅芝後,公孫雅芝的變化很大:一是有事沒事就愛往他身邊膩歪,二是不像以前那麼認真的喊他先生,總喜歡悄悄的湊到他耳邊親親熱熱的喚他“夫主”,三是喜歡在他洗澡的時候搞突襲,有兩回甚至要跟他一塊洗,嚇得離塵子連水漬都沒擦就把衣服穿上了,四是陪睡也不安生,兩隻小手特別不老實……
公孫雅芝在這十幾天裏被離塵子捏暈過六次,但她不在乎,她可不覺得自己臉皮厚呀什麼的,因為離塵子已經算是答應她了,她之所以叫他“夫主”想陪他洗澡經常性賴在他身邊晚上還時不時笨拙的挑逗他,那都是在履行一名側妻的責任和義務,理所當然也就理直氣壯。
公孫雅芝甚至還告訴慕容蒹葭說她實際上已經是離塵子的側妻了。
慕容蒹葭卻是瞧出了有些不對,她可是經曆過夢幻水工廠和衛莊園的“老人”了,知道離塵子對待妻子的態度曆來和善,現在時不時會瞧見離塵子對公孫雅芝流露出一絲不太耐煩的神情,就不免多長了兩個心眼,心說公孫雅芝告訴她的不一定靠譜,瞧先生這幅模樣,怕是偷吃沒把嘴擦幹淨鬧的。
離塵子的不耐煩倒不是說他討厭公孫雅芝,而是覺得這女人太過於直白,少了點羞羞怯怯小鳥依人的感覺,與自己的審美觀有些不符罷了。
……
熙熙興衝衝的趕到塗陽市撲進離塵子家時,卻得知離塵子早在兩天前便獨自一人離開了,至於去向,慕容蒹葭和公孫雅芝均是表示不知道。熙熙怕這兩個女人合起夥來騙她,便暗地裏動用精神力探查,結果居然還真是那麼回事。
好端端的怎麼說走就走呢?熙熙納悶了。
離塵子離家的起因和過程大致上是這樣的:
四天前,被離塵子寄予厚望的镔鐵山礦區終於傳回了好消息:原新礦工區域下探二千餘米後,終於再次發現元石,起獲樣品去確認無誤後,百裏悠然當即下令——不惜成本,全力開掘,在好吃好喝伺候外加高額賞金的刺激下,技術人員和礦工們玩命般幹了起來,截至消息傳至離塵子時為止,镔鐵山礦區已經掘出了六百餘枚品質上佳的元石。
離塵子自然非常高興,有了充沛的元石,進階的時日必定會大大縮短,同時還意味著他可以繼續雕琢與眾不同的槍械,比如給“湮滅之槍”配上點陣法子彈之類的,不過這會兒隻是接到消息,離著元石到手卻還有點距離,盡管如此,離塵子仍舊讓慕容蒹葭準備晚宴,讓全家人跟著自己慶祝一下。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離塵子一高興,家宴上便杯不離手開懷暢飲起來。慕容蒹葭和公孫雅芝以及四個孩子見他這般高興,便也紛紛給他敬酒,離塵子心說一來難得跟大家聚著暢快一回,二來看到四個孩子親親熱熱的黏著自己心裏舒坦,自然來者不拒。慕容蒹葭和公孫雅芝又都是能喝的,見他興致好哪還有個不舍命陪著的道理,一來二去等到孩子們都乏了睡了夜也深了,三人卻還在推盞不休,直把家裏的存酒喝得個十成去了九成九。不過此時三人都已經是頭暈目眩酩酊大醉了。
喝醉後的離塵子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在醉中,自然不會想起用元力逼出酒氣醒酒,但也覺得有些疲乏,瞧見手裏酒杯空了之後有些懵懂,便坐在椅子上發呆。慕容蒹葭和公孫雅芝二人雖是也醉,倒還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勉強站起身後隻覺得腿綿手軟全身無力,便相扶相偎著隨意撞進了一間臥室撲在床上沉睡起來,算起來她倆並未走錯,因為那是慕容蒹葭的臥室。
被兩個女人丟在餐桌旁的離塵子嘟嘟囔囔的衝著二人的背影發了幾句牢騷,心裏很是覺得掃興,便也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撲進了臥室裏,站穩後一看兩個女人已經相互摟抱著倒在了大床上,就不由分說的走過去想拽二人起來再痛飲幾杯,卻不料心有了,手腳卻沒了力,剛碰到不知道是誰的胳膊便也一頭紮倒在床上,剛聽到一聲痛呼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或者隻隔著一瞬,離塵子訝異的發現自己居然會做夢了,而且還是那種夢……
第二天一早,離塵子撫著額頭從床上坐起來時,這才發現昨晚壓根就不是夢:公孫雅芝安靜的躺在他的左側,麵朝著他,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身上還留著昨晚瘋狂過的痕跡。
離塵子心裏一驚,下意識的往自己的右側望去,便看見一具線條美麗皮膚光滑的軀體……
離塵子連忙掀開蓋在身上的褥單掃了一眼,心裏當即咯噔了一下,略一思忖,便想爬起來先行離開。剛掀開褥單將身子一提,右側的女人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離塵子動作一僵,心說果然是慕容蒹葭。
“先生,你醒了。”慕容蒹葭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離塵子扭頭一看,慕容蒹葭已經翻轉了身體變成了麵向他側躺,當即老臉一紅,忙不迭坐回床上把褥單一遮,嘴張了張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先生威武,慕容蒹葭可是大吃苦頭。”慕容蒹葭說完後自己也是一羞,昨晚剛開始時,她的想法跟離塵子一樣,都以為是在做夢,待到察覺不對睜眼一看,平日裏溫文爾雅的離塵子已經是酒後亂性不管不顧猙獰畢現,想拒絕早已經是來不及,想推開也是晚了半步,轉念三四後,竟是全心全意的侍奉起來。
離塵子聽罷臉又是一紅,心說還是先表個態吧:“慕容蒹葭,昨晚,那個,我確實喝多了。”
“先生不打算認賬?”慕容蒹葭蹙眉問道。
“這個自然會,會,會認賬。”離塵子這是第一次覺得與慕容蒹葭在交流上有困難,剛把話說了半截,便聽到左側的公孫雅芝開腔了:“慕容蒹葭,我家夫主難得疼你一回,你不思好好感謝,卻借此要挾?”
離塵子連忙扭頭一看,公孫雅芝卻已經是睜開了眼睛。
公孫雅芝的話慕容蒹葭可一點都不愛聽,什麼叫借此要挾,說要挾那也是你公孫雅芝才做得出的,當下也坐起來回敬道:“先生要如何待我那該由先生來決定,你一個側妻插什麼話?”
“我是側妻不假,那你呢?不就是先生的扈從嘛。”公孫雅芝戰力要比慕容蒹葭高,昨晚也已經被離塵子吃幹抹淨,當然不會怕這女管家了。
離塵子聽到公孫雅芝的話後很是不快,他可從未把慕容蒹葭當成扈從看待過,當即沉聲打斷公孫雅芝說道:“公孫雅芝,慕容蒹葭可不是什麼扈從奴仆,你不可亂說。”
慕容蒹葭一聽心裏便是一喜,心說這是先生在替我撐腰呀,便把下巴輕輕一仰:“公孫雅芝小夫人,聽清楚了沒有?”公孫雅芝一聽之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昨晚實際上她要比離塵子和慕容蒹葭都清醒一些,加上是第一次與離塵子那個並且旁邊還多了個慕容蒹葭,難免有些放不開,結果不僅被慕容蒹葭拔了頭籌還撿了末尾,被離塵子“疼愛”的時間明顯要超出她不少,原本就有些耿耿於懷,這會兒聽見慕容蒹葭拔高了調子,竟是騰的一下跳了起來,大聲喝問道:“慕容蒹葭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夠了!”離塵子的臉有些掛不住了,自己做下的這檔子事這可是實實在在的道德品質敗壞驕奢淫逸,這可多尷尬啊。
公孫雅芝又多嚷了兩句,瞧見慕容蒹葭愣著不出聲隻管瞟著離塵子的臉,便停下來往離塵子那兒一瞄,這才發現離塵子已經是氣得臉龐發青五官扭曲雙眼唰唰唰的往外噴火,心裏便也有些畏懼,連忙低聲向離塵子分辯道:“我又沒說錯。”
是,你沒說錯,是我做錯了好不好,離塵子怒氣一生,脫口輕喝了一聲“藤條”,公孫雅芝一愣,慕容蒹葭卻是一喜,當即跳下床去書房找來了那根前些時間替離塵子做的藤條,板著臉鑽回房間遞給了離塵子。
離塵子藤條入手後,沉吟了幾秒鍾,問公孫雅芝道:“你知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