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小花趕到了百果園鎮,連日來的殺戮激起了她嗜血的記憶,不過在主據點裏執行格殺命令時,她無法痛快的使用自己喜好的方式殺人,甚至,她很討厭在殺人之前還需要先說上一大段廢話,盡管所有的裁決騎士都被教典規定這麼幹,但拓跋小花仍舊喜歡無聲的殺死對方,無論遇到反抗與否。
經過分教堂的時候,她僅僅是衝著守衛在門口的兩名低級教士點了點頭,然後便掠向了衛莊園的方向。
她甚至已經想好了怎樣虐殺衛莊園裏的人卻又讓屍體從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破綻,為此她準備了數十根長三十厘米的鋼針。想到這些鋼針將會被慢慢的從某具軀體的大腿根部直插腹腔,捅破針尖經過的所有區域直達肝髒,拓跋小花便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眸子裏多出了幾絲猙獰。
我要慢慢的殺進去,遇到一個,殺一個。拓跋小花看到衛莊園的圍牆時,在心裏這麼說道。
梳理完被風弄亂的頭發後,拓跋小花敲了敲門,等了半分鍾,大門上的小窗打開了,一張長滿了胡茬子的大臉出現在了窗後:“請問你找誰?”
“我叫拓跋小花,找這個莊園的主人。”拓跋小花微笑著說道。
“哦,我叫敖大梁,請進吧。”敖大梁打開大門把拓跋小花迎了進去。
“謝謝。”拓跋小花衝著敖大梁擠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右手一翻,一根鋼針從下往上拍進了敖大梁的腹部。
“你!”敖大梁憤怒的指向了拓跋小花。拓跋小花笑容不減,身子一晃,一支鋼針從敖大梁的下頜刺進,額頭穿出,隨即再一反手,第三支鋼針從他的肩頭沒入,紮穿了心髒。
敖大梁全身飛快的戰抖起來,大量的血液從心髒裏溢向了胸腔,他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但身子卻是無力的倒了下去,他也很想大聲示警,但是嘴巴依舊被鋼針釘住了。
在敖大梁已經開始溢血的雙瞳中,拓跋小花蹦蹦跳跳的走向了前院,手裏揮舞著一支長長的鋼針。
妹妹——敖大梁失去意識前,在心裏呼喚道。
……
正在石樓的書房裏看書的端木茜茜聽到一聲了短促的慘呼,這聲慘呼是前院裏最後一名女奴發出來的,但拓跋小花不在意自己的這次失誤——在將鋼針插入女奴的腹部時,她吻了她的嘴唇,並且咬掉了它的一小半,也正因如此,她才沒來得及用鋼針釘住這名女奴的下頜。
拓跋小花在女奴的身體上踏了一腳,將她的盆骨踩成了一團破碎的骨頭,然後抽出附近幾具屍體上的鋼針,向內院掠去。
拓跋小花的身形剛剛在草坪上出現,石樓前便槍焰大作,數十發彈頭呼嘯著封鎖住了她前行的步伐。開槍的人是西門賜,他也聽到了那聲慘叫,在端木茜茜上回殺死了兩名教士後,他就開始槍不離身了,如果不是礙於離塵子的叮囑以及對端木茜茜的實力還有點信心,沒準這個膽小的家夥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西門賜的槍彈自然不能對拓跋小花造成任何威脅,她甚至連閃躲都不願意,僅僅是用手掌遮住了雙眼,然後,迎著彈幕狠狠的甩出了右手裏的一支鋼針。
鋼針的來勢極快,瞬間便越過了數十米的距離射向了西門賜的額頭,要命的是西門賜對此根本就沒有察覺,依舊不要命的扣動著扳機……
人影一閃,一股巨力將西門賜一拖一拋,他便連人帶槍飛回了石樓的客廳裏,人影再次一閃,那枚鋼針便輕輕巧巧的落在了一隻纖秀的小手裏,拓跋小花立即刹住了身形,定睛一望,隻見石樓前的台階上已經多出了一名一臉憤怒的少女。
拓跋小花瞬間便看清了少女的長相,然後,她呆住了。
“你是誰?!”拓跋小花厲聲問道,端木茜茜的長相、身材,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可是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麵前這個與自己以前毫無二致的少女,會是誰?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跟老師又有什麼關係?
回答她的是端木茜茜的拳頭——她比拓跋小花更討厭廢話。
沉浸在錯愕和疑惑中的拓跋小花自然沒能閃避掉這狠狠的一拳,然後,她的整個身體被一股巨力拋飛,徑直撞向了身後的石牆,悶哼聲中,她的後背在石牆上留下了數道不規則的裂紋。
拓跋小花剛站直身體,第二拳便擊中了她的小腹,第三拳轟碎了她的右肩,然後一隻香噴噴的光腳丫在很幹脆的踢斷她的兩腿膝蓋後,腳跟回擺,一磕,撞飛了她左手裏的鋼針。
動作若行雲流水般的端木茜茜確定拓跋小花已經沒有還手之力後,這才掠回石樓台階上,冷冷的盯著拓跋小花,原本她沒打算直接出手的,但是在看到拓跋小花左手裏攥著的一把鋼針以及針尖上的血跡之後,她能肯定這一定是來找茬的,而且還找得是大茬,來這兒找茬就是找死嘛。
“西門賜,拿我的鞋來。”端木茜茜吩咐完後又狠狠的盯住了拓跋小花。
“你是誰?”拓跋小花坐倒在地後,勉強抬起了完好的左臂,指向了端木茜茜。
端木茜茜的瞳孔一縮,瞥清了拓跋小花左袖口裏的無上神教暗記,隨即眉頭一擰,一個短距瞬間加速衝了過去,身子略略一蹲,右手一翻便鉗住了拓跋小花的左肘一折,骨頭斷裂聲剛起,端木茜茜的左手便已經扼住了拓跋小花的下頜,然後,她湊近拓跋小花的臉頰,吐氣如蘭的說道:“你是無上神教的人,對嗎?”
“對,你要殺,便殺,隻需要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就行了。”拓跋小花的口裏開始溢出了血流,她現在很清楚,端木茜茜的戰力猶在自己之上,這意味著她即使在全盛狀態下,依舊走不過十招,抱著必死之心的她現在唯一的念頭,也就是想在臨死之前知道端木茜茜的真實身份。
“你的問題很傻。”端木茜茜板著臉又瞪了拓跋小花一眼,左手微微一動,拓跋小花的下頜霎時被捏得粉碎,“全鎮人都知道我叫端木茜茜,現在,聽清了?”
拓跋小花的眼眸裏閃現出了濃濃的驚駭,她很想再開口詢問,但無疑已經做不到了。被她這種眼光盯得有點不舒服的端木茜茜沒好氣的鬆開了手,然後在拓跋小花身上選了一塊還未被血跡、泥土和石屑沾染的部分揍了一拳,這才再次掠回了台階,將光腳丫套進西門賜呈過來的花布拖鞋裏,身子一轉,丟了一句西門賜你看著辦,便嫋嫋婷婷的回石樓裏洗手去了。
西門賜恭敬的目送完端木茜茜後,滿心歡喜的來到了草坪上,在距離軟癱在地的拓跋小花前約莫三米左右的地方蹲了下來,一邊撓下巴一邊打量拓跋小花的慘態。拓跋小花很快便認出了眼前這個表情猥瑣的家夥就是離塵子的跟班,正待扭動身體靠近他然後一頭撞他一個筋斷骨折,卻未料身體方才微微一動,西門賜便已經連滾帶爬的逃開了。
好家夥,都被尊敬的端木茜茜主母揍癱瘓了,居然還想發飆,西門賜早就從拓跋小花的眼裏看出了那一縷狠戾,小心的躲在一棵樹幹後麵藏好後,他再次撓起了下巴。
拓跋小花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無力和淒涼感,這種感覺她以前有過,就是被離塵子丟在石灘上當做誘餌的那回,這次的感覺更讓她覺得痛楚,因為她覺得好像是自己把自己揍成這樣的。
身體內外的痛楚交雜著,讓拓跋小花的精神怎麼都集中不起來,她費力的顫動著鼻翼,盡可能的多吸入一些空氣,一邊盤算自己有沒有可以脫身的辦法。
一個繩套被一根長木棒送到了拓跋小花的左腳旁,長木棒一沉,然後又略微撥弄了兩下,這個繩套便套在了她的左腳腳腕上,幾分鍾後,拓跋小花無奈的在心底一連咒罵了幾句無恥,這才看見猥瑣的西門賜慢悠悠的從一棵大樹後轉了出來,手裏,攥著四根繩索。
“這下安全多了。”西門賜衝著拓跋小花笑盈盈的說了一句,但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話音剛落,西門賜便開始拽著繩索繞起了圈子,又一分鍾以後,他狠狠的一拽繩頭,拓跋小花的身體被拖行了一小段距離後,筆挺的掛在了兩棵大樹之間,距離地麵足有三十厘米左右。
“我先去看看前院的情況,然後再回來收拾你。”西門賜在拓跋小花後仰的臉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說道。
無恥!拓跋小花在心底罵了一句,身體剛一動彈,便疼得暈了過去。
……
慕容蒹葭快步迎了上來,解釋道:“先生,您去敬拜的時候,來了兩個小隊搜查。”
“有沒有人受傷?”離塵子問道。
慕容蒹葭搖了搖頭,答道:“閭丘美夫人和幾個孩子受了點驚嚇,奴隸中有一小半遭到了毆打。”離塵子抬眼一掃,果然在幾名女奴身上看到了一些青紫痕跡。
“他們不知道我是高級信徒嗎?”離塵子的眼裏掠了一絲惱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