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子偶爾也會出門,他出門的目的隻有兩個,一是觀察、了解無上神教,二是盡可能多的購買書籍,他在主據點南一區找到了一家書店,在當了一回冤大頭後,他拉著半輛車的書籍回到了家,為了讓這些書能夠統統放進臥室裏,他很幹脆的把床扔了。
……
這天,在無上神教大門旁徘徊了好一陣子後,離塵子成功的引起了一名傳道者的注意。這名被人稱呼為“持燭人”的傳道者不僅注意到了離塵子,還看出了他身上的華服價值不菲,優雅的氣質也無限接近於與生俱來,於是“持燭人”笑盈盈的走了過去,詢問離塵子願不願意聽他講一講無上神教的教義。
離塵子自然樂意,他之所以在大門徘徊而不是直接走進去,就是等著被這些“持燭人”相中自己,與貿貿然走進去亂撞相比,結交這些人倒是最好不過了。
“持燭人”拉著離塵子的手將他帶進了主教堂的大門,然後將他領進了一間小小的靜室,在示意離塵子可以與他一同席地而坐後,他開始了宣講:“外鄉人,我們舉頭,看見了無邊的雲層,但是雲層的上空,卻有著璀璨的明星,我們生活的世界,並不是混沌一片,在未知的淵麵裏,無上神教的光輝如同……”
被科普了一個多小時後,離塵子試探著詢問了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可以見到無上神教的聖女,這個問題引起了“持燭人”的不滿,他嚴肅的說道:“外鄉人,聖女的聖潔無暇不容褻瀆,任何覬覦她絕世容顏的思想與行為都將導致你在拜神的道路上艱難重重……”
不過在離塵子“誠懇的致歉”以後,“持燭人”話頭一轉,壓低聲音說道:“每個月的最後一天,聖女會握著她的權杖,坐在聖殿寶座上接受信徒們的參拜,每次半小時,如果你想成為信徒,就必須向無上神道出你的虔誠。”
離塵子一愣,心說這好像有點難度,起碼也得有虔誠才能做到吧。
似乎是瞧出了離塵子的為難,“持燭人”又湊近了一些,將聲音再次降低了一半:“捐獻也是一種方式。”說完後立馬坐直了身體,掃了離塵子一眼後,提高聲音說道:“捐獻時,記得在接引者一欄,填寫我的名字,‘持燭人’隻是一個統稱,我的名字是呂有為,捐獻區就在主教堂左側門內,今天,我就先宣講到這裏吧。”
“持燭人”呂有為笑盈盈的站了起來,將手心蓋在了離塵子的額頭上,道了句願無上神賜福於你,然後飛快的湊到離塵子的耳邊說道:“如果您捐獻的數額較大,請直接找我,我能幫您獲得更高的信徒等級,這樣,您就能看得更清楚。”說完後他還衝著離塵子擠了擠眼。
離塵子努力克製住了目瞪口呆的衝動,從袖筒的暗袋裏掏出一張一百千克麵額的鹽券,塞進了呂有為的手心裏,微笑著說道:“我今天很有感悟,謝謝你。”
呂有為不著痕跡的把手掌連同鹽券縮回了袍子裏,嘴裏答道:“我相信,神的聖光已經沐浴在您的軀體上了。”
客氣的道別過後,離塵子轉身走出了靜室,心底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若不是前兩次就注意到這呂有為確屬無上神教主教堂“持燭人”之一,他差點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騙子。
看來,還得把情況摸得更細一些,離塵子在心裏想道。
最容易打聽到消息的地方自然是酒館,雖然很想馬上得到更多的消息,但一來現在離著月底還早,二來眼看著天也快要黑了,離塵子隻好暫時放棄了去酒館的打算。
……
酒館果然是一個好地方,離塵子在一家名叫“春香的思念”的酒館裏泡了兩個白天,基本就把無上神教了解了一大半了。
無上神教果然不愧是軒轅兵團掌控離蕪高地的最大助力。軒轅兵團立足離蕪高地的根本是鹽田,鹽田生產鹽,然後通過軒轅飛熊掌控的軍控商團行銷各大勢力,交換回離蕪高地需要的各種物資,軒轅兵團也以鹽為儲備通過票券總行發行鹽券充作貨幣,理論和實際上,一千克鹽券都可以兌換與之相等的鹽,但是鹽多了有什麼用,還不如像以前的呼嘯平原那樣直接發行糧券要更直接一些,人對鹽的需求量不會很高,總不能把鹽當飯吃嘛,但為了維持整個離蕪高地的內部貿易穩定,同時也是為了彰顯統治權,軒轅兵團又不得不溢發鹽券,這些溢出產能的鹽券總得找個地方消化,而無上神教就擔任著這個最為重要角色,在吸納鹽券的能力方麵,它甚至超過了與之功能相同的稅吏。
無上神教的信徒們,每個月都要繳納一定數量的鹽券以及參加足夠次數的參拜,以維持或提高自己的信徒等級,信徒等級的每提升一階,都會獲得相應的福利,酒徒們告訴離塵子說,這些福利可是看得見摸得著的,譬如獲得免費的治療,據說最高等級的狂熱者甚至可以獲得一次重生的機會。
離塵子詢問了這種等級製度,酒徒們語焉不詳,想來是了解得也不太多,不過他們都能肯定最基礎的一級叫“待恩者”,需要一次性繳納二千千克的鹽券,然後每個月還要繳納一百千克鹽券,以及參拜五次,等級越往上走,參拜的次數和需要的鹽券就更多。
聽到這兒,離塵子不由得想起了進出主教堂大門口的人流,如果那些人都是教眾信徒的話,無上神教的收入想想都很恐怖。
再也沒能從酒館裏得到其它有用的消息後,離塵子離開了。
就在離塵子打定主意第二天去找呂有為的那天夜晚,衛莊園裏發生一件事。
事情是這樣的:兩名侍奉西門依的少年閹奴中,有一名叫宋周河,年約十四,但論起腦袋裏的花花心思,卻是要超出他的實際年齡許多。宋周河搬回奴隸住所後,怎麼都習慣不了,就像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突然又吃回豬食的感覺。一心想回到內院裏的宋周河把主意打到了端木茜茜身上,他在殷勤的伺候西門依爽歪歪了幾回後,央求西門依讓他去給廚娘打下手,連頭到腳都愉悅得毛孔大開的西門依略一思忖後,便答應了,心說頂多這宋周河也就是圖個吃嘛。
宋周河在廚房裏很認真的幫了兩天廚以後,有點擔心自己一個人搞不定端木茜茜,就邀了一直跟自己幫襯著伺候西門依的另一名少年閹奴趙慶喜,兩個少年一拍即合,兩天後,趙慶喜也成功的幫廚了。
端木茜茜這段心情不太好,精神頗有點恍惚,對這兩名少年閹奴的殷勤也沒太在意,所以也談不上反感,有時候,還會順手把自己吃剩下的肉食打賞給他們,這無疑給二人傳遞了一個錯誤的信號。宋周河和趙慶喜私底下談論時,認為端木茜茜沒準已經對他們有了點意思,為了早日回到內院,兩人決定盡快下手爭取端木茜茜的寵愛。
幾天後,西門賜照例應邀去荷池分據點核算營業收入,認為這是一個絕佳時機的宋周河和趙慶喜連忙沐浴更衣折騰了好一陣,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白嫩嫩的,然後去廚房幫廚,順帶著伺候端木茜茜用晚餐。
因為西門賜不在,隻有一個人用餐的端木茜茜覺得有點無聊,用完餐後,宋周河很有眼力勁的給她唱了首歌,不得不說,宋周河的歌謠唱得不錯,至少端木茜茜很認真的聽完了。歌謠唱完後,宋周河殷勤的湊上前去提出送端木茜茜回房休息,端木茜茜當時也沒多想便點頭答應了。以為有門的宋周河心下大喜,連忙跟在了端木茜茜身後,趙慶喜也是一般的想法,膽子沒有宋周河大的他猶豫了一小會兒後,也跟了上去。
端木茜茜沒有回臥室,而是徑直走到書房的木榻邊坐著發呆起來。宋周河忐忑的在門側站了一小會兒後,在趙慶喜的催促下走進了書房,端木茜茜倒是注意到了,不過還是沒有多想,以為宋周河走到自己的腳邊趴下身子是想打掃地板什麼的,沒成想幾秒鍾後,宋周河竟然是抓起她纖秀的小腳,吮吸起她的腳趾來。
端木茜茜呆了五秒鍾,等她認識到這是一種褻瀆後,眼眸裏的暴戾一閃,左手狠狠的抓向了宋周河的頭顱,手掌觸實頭頂後便是將五指一合,“啵”——宋周河的頭顱應聲裂開,腦漿、血液瞬時四濺,躲在門邊頭盔的趙慶喜當即嚇得軟倒在了地上,端木茜茜也不客氣,管你是誰先殺了再說,身形一掠便拎住了趙慶喜的脖子一捏,一抖手,便把他的頭顱也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