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確定,所以你是站著讓我打還是躺下來呢?”戈如煙把手裏的衣帽架抖了抖,比伍百歲更先注射完一級體質藥水的她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
伍百歲憤慨的瞪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脫下了身上的衣服,趴在了地上。
“伍百歲,你最好別喊出聲,主人不喜歡孬種。”戈如煙笑盈盈的說完後,衣帽架帶著呼嘯聲落在了伍百歲的背上。
“啊!”伍百歲可管不了那麼多了,一級體質藥水契合完畢後,身體對疼痛的敏銳可是增加了不止一倍……
傍晚時分,與幾名小隊官協商完畢的離塵子回到了辦公室,剛推開門伍百歲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了上來,一邊展示自己身上的紅腫瘀青一邊哭著說道:“主人,戈如煙打的,她一定是假借你的名義打的,我被打完了才覺得不對。”
離塵子在伍百歲肩膀處的腫痕上按了按,說道:“是我讓她打的,對你有好處。”伍百歲一下愣住了,回頭看了麵色平靜的戈如煙一眼,心說主人不會真跟她有什麼了吧?
離塵子又打量了伍百歲的傷痕幾眼,笑著對戈如煙說道:“看來你的效果要比他要好。”戈如煙連忙把身子一欠,說道:“謝謝主人的賞賜。”
“主人,主人,戈如煙也注射藥了,為什麼不打她?我願意為您效勞!”伍百歲眼珠一轉,飛快地爬了起來。
“打你是為你好,她瘦,藥水很容易充斥全身,所以不用打,你不一樣,不打一打,藥水效果滲透得不好。”離塵子掃了伍百歲一眼後,說道。
伍百歲瞅了瞅離塵子,又瞄了瞄戈如煙,沒再吱聲了。
“主人,什麼時候再注射啊?”戈如煙想了想後,壯著膽問道。
看見戈如煙的目光不停的在伍百歲背上的傷痕上掃來掃去,而且眼眸裏明顯帶著點異樣的興奮與期待,離塵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三個月以後呢。”
第二天一大早,西區城防隊有二十一名輔兵接到了小隊官的通知,中午前把自己的妻子帶到黃篤篤小隊官的駐地去,離塵子上士有事情安排。
盡管對離塵子的出發點存有疑慮,但這些輔兵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向自己所屬的士兵請了假後,紛紛回家找妻子去了。另外一些還沒有妻子的輔兵們則偷偷的議論起來。
中午一到,離塵子領著戈如煙走進了黃篤篤的小隊駐地,掃了幾眼那二十一名已經集合整隊完畢的輔兵以及蹲在一旁的輔兵妻子,踏上黃篤篤搬過來的一個彈藥箱。
“輔兵們,輔兵的妻子們,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離塵子背著手,找到了點當年麵對群仙的感覺。
駐地霍時安靜了下來。
“經過了解,我知道,你們的生活條件很差,因為你們是輔兵,不是正式的士兵,在完顏飲墨兄弟師的戰鬥序列裏,你們是最底層的那一部分。”離塵子的話讓所有的輔兵的眉目間都湧起了陰鬱。
“從力量和戰鬥素養上說,你們追趕不上正式的士兵,但是在我離塵子的眼裏,你們都是我的兵,沒有階級之分!”離塵子大聲說道,“我今天把你們和你們的妻子叫到這裏來,是要告訴你們,我要成立一個女兵營,而你們的妻子,將會是女兵營招收的第一批女兵。”
輔兵們與周圍傾聽的士兵、女人們發出了雜亂的嗡嗡聲,許多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有好幾個輔兵的臉上出現了憂色,心說自家妻子進了女兵營,禍福難料啊。
離塵子眉頭一蹙,一旁的黃篤篤連忙喝道:“保持安靜!”所有人便又沉寂了下來。
“女兵營的成立,是我和你們的小隊官討論的結果,女兵營不參戰,負責武器彈藥的保養與清點、食品供給、傷員護理以及少量的運輸保障任務,糧餉參照輔兵的標準。”離塵子此話一出,輔兵和他們的妻子們的臉上均是露出了驚喜。
“女兵營的駐地就設在這裏,黃篤篤的小隊沿著圍牆後撤一千五百米駐紮,所有男兵,包括你們這些做丈夫的,未經女兵營小隊官批準,一概不得入內,另外,女兵營隻需要在白天當值,夜間無需值守。”說道這裏,離塵子的話已經讓所有的輔兵都激動了起來,他掃視了眾人幾眼後,接著說道,“女兵營的女兵在懷孕、生孩子、哺育孩子期間,可以領取百分之八十的糧餉,生病期間,全額領取!”
駐地裏響起來一片刻意壓製的歡呼和掌聲,有好幾對輔兵夫妻四目相對時,竟然都是淚流滿麵。這個女兵營成立的好啊,徹底解決了輔兵們的後顧之憂,這樣那些可憐的女人們就不用每天為麵包和清水發愁了。
“現在,讓女兵營的第一任小隊官戈如煙為第一批女兵訓話!”離塵子說完後跳下了彈藥箱,衝著戈如煙點點頭。
“主人,我怕說錯。”戈如煙的臉紅了紅,離塵子的臉卻是一黑,皺著眉壓低聲音問道:“昨晚不是讓你背了一個晚上嗎?”
“背了,可我還是有點害怕說錯。”戈如煙的頭又低了一些。
“給我上去,就這點出息,是不是想讓我揍你啊?”離塵子眼睛一斜,說道。
“如果主人喜歡揍我,戈如煙也很樂意。”戈如煙咬了咬下嘴唇,頗有點羞澀的說道。
“快上去,怎麼跟伍百歲一個德行。”離塵子往後退了幾步,衝著黃篤篤招了招手,心裏卻是在想,是不是讓徐子昭假扮女人來當這個女兵小隊官要好一些?
“他到底想幹什麼?或者說,他知道他在幹什麼嗎?”尹筱筱拍了拍手裏的一份報告,對蘇越齊說道。
“擴充實力而已,西區城防隊的編製原本就沒滿。”蘇越齊卻是比尹筱筱更早看到那份報告。
“西區現在治安這麼好,需要增加兵員嗎?還有這個,他居然弄出了個女兵營,短短的四天內就招募了七十名女人來當兵,你看他招的都是些什麼女人,輔兵的妻子,皮肉從業者,破產的小商販……”尹筱筱抱怨道。
“離塵子上士沒把這些按照正規的編製上報,也沒給這些女人提供武器和訓練,所以也沒在私兵的範疇裏,常駐軍那裏不會說什麼的。”蘇越齊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糧餉呢?他總要支付糧餉吧?”尹筱筱抖著報告問道。
“他自己承擔了所有的開支,就在你這幾天忙著跟你前來探親的未婚夫溫存的時候,離塵子上士連續會見了好幾批人,這其中包括百裏悠然、澹台無傷和……澹台無傷甚至把自己的孌童都送去給他當了助手,雖然離塵子上士沒有跟任何一方達成協議的跡象,但他無疑很好的利用了局麵,給自己撈了不少好處,尹筱筱少尉,從這幾方麵來說,他比你老練多了。”蘇越齊歎了口氣,“原本你可以把他留住的,在沒有發生征糧一事之前,是你的傲慢與矜持導致了機會的錯失,我無疑責怪你,但是想到我們即將要把與之相比差距很大的第二順位候選人作為溧陽衛城的代表送到狐狼之城去,我就會感到深深的遺憾。”
“他隻不過是一名上士,還是殘疾了的上士。”尹筱筱憤憤的說道。
“不要忘了西帝蘭蒂斯上校。”蘇越齊提醒道。
尹筱筱滯住了,西帝蘭蒂斯,完顏飲墨兄弟師唯一的上校,左小腿截肢,右手齊腕而斷,左手被砍掉了四根手指,一個殘到無可救藥的戰職校官,在一次實戰演練中,卻仍舊能輕鬆突破二十名尉官的攔截,並將他們一一擊敗。
尹筱筱少尉觀摩了那場幾乎等同於實戰的演練,她現在仍舊能記得西帝蘭蒂斯的迅捷與狠辣,也清晰的記得穿甲彈擊打在他身上被狠狠彈開的震撼畫麵。
“如果你的未婚夫已經離開了,我建議你去找一找離塵子上士,至少挽回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如果他對你心存芥蒂的話,沒準會成為你的敵人,據我所知,有些原野人很在意自己的女人是不是隻屬於自己。”蘇越齊想到了一種可能,便提醒道。
尹筱筱的心裏猛地收縮了一下。
不知出於何故,一級體質藥水用在伍百歲身上後的效果遠沒有戈如煙強,這就導致了現在的伍百歲徹底淪為了最悲慘的角色。
戈如煙成了女兵營小隊官後忙了起來,至少在白天的時間段裏,無法盡到侍女的責任了,已經習慣於周圍幹幹淨淨的離塵子把戈如煙白天需要幹的活交給了伍百歲,當然,標準也是一樣的。可憐的伍百歲每天大部分時間就是捏著一塊抹布滿屋子轉,這兒擦餐,那兒抹抹,剩下的時間裏就忙著給離塵子準備早餐、中午、晚餐和漿洗衣物。
其實伍百歲並不介意自己幹活,他介意的是離塵子看向戈如煙時的目光,他認為離塵子的目光在麵對戈如煙時要比看他時溫柔一些。
還是做主人的女人好啊,伍百歲一邊抹地板一邊碎碎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