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神情稍作放鬆:“她受傷太重以為我修為想要一次性的治愈實屬妄然且需徐圖漸進。”
手掌方要離開柳芳絕的胸口,一團霸道的黑氣豁然竄出。不待帝羽反映,便順著手臂鑽進了他身體。身體虛弱無力,黑氣入體內後毫不受阻直抵丹田。丹田中浮蕩的晶珠對外侵的黑氣極度反感,藍芒若隱若現,時強時弱。在丹田中沉寂片刻黑氣散漫漸有將晶珠包裹之勢,絲縷外溢的靈力全部被其吞食。得到靈力的滋養黑氣隱有擴張,稀薄的靈力不再滿足它的貪婪,待晶珠完全被他包裹之後吞食當即變成了吞噬。
丹田內的激鬥帝羽凡體肉身怎能承受的住。未過多時頭上青筋暴起,臉被上湧的熱血衝的血紅腫脹,佝身僂腰的跪在了地上。雙手抱腹,目色中盡是痛苦。紫唇張咧,白齒緊合。
靠在樹上的柳芳絕眉睫漪動,躬身僂體被苦痛折磨地死去活來的帝羽映入了她模糊的視野中。渾噩的柳芳絕心頭一陣,美眸大張,兩手撐地就要起身。
身體彎曲成弓的帝羽用餘光掃見了柳芳絕,齜牙啟齒:“你傷的很重,未免傷勢複發最好不要亂動。”說話的聲音時高時低時斷時續最後幾乎沒了聲音。
柳芳絕時才想起與上天陽自己被打成重傷昏迷不醒,後來發生的事情她全然不知,眼前的少年她並不認識:“難道是他救了我?”
冷風拂過,胸口傳來了一絲清涼,低頭看去柳芳絕腦中一陣轟鳴臉色刹變,狹長的麗目中眼波如刀,怒鋒一閃羞惱成怒:“你做的?”
帝羽頂著腥紅的眼瞳瞥了一眼柳芳絕並未作答。
“這團黑氣具有極強的吞噬之力,元力與魂師同出一轍,難道上天陽是魂師?”在疼痛的折磨下帝羽理性的分析著:“若他真是魂師背後的力量一定不可小覷,今日之事一旦暴露自己性命之危。”
靈力枯竭在即,晶珠暗澤的光輝驟然複燃。本體藍霧繚繞,黑色的氣團被直接扯進了晶珠內部,一抹白華閃過黑氣神秘的消失在了丹田中,晶珠之內隨即多出了一顆金星。
痛感全無帝羽癱軟的趴在了潮濕的地上,柳芳絕凝眸目視還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天驕之女,肌膚被帝羽這等小人窺視對她來說是一種恥辱,輕蔑的眼神中潛藏著內心的殺意。
漆黑的夜色掩護著深林中的易如萱,她的手已經搭在了腰際的長劍上,全身目凝柳芳絕。
略作歇息帝羽扶身坐起,隨意一眼掃過:“你想殺我?”
柳芳絕目光一聚,警覺的疑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想要抬頭仰望空中的傲月,怎奈繁茂的枝葉擋住了他的視線。人心冷於寒月,帝羽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殺了我你也活不成,你的傷自己清楚。”
上天陽修煉的噬心掌法陰狠毒辣,中掌之人的畢生修為會被其一絲不剩吞殘食盡,橫死無生,非君階丹藥不能醫治。受過帝羽的救治自己的傷勢確實大有好轉,難道他是……柳芳絕旋疑:“你是丹師?”
帝羽搖頭否認:“不是。”
“那你有君階丹藥?”這個問題柳芳絕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君階丹藥千金難求僅憑眼前這個窮酸的少年怎可能擁有!
“沒有。”帝羽幹脆的回答果然在柳芳絕預料之中,不過這卻讓她陷入了更深的疑惑:“既非丹師也沒有君階丹藥那這傷是如何……?”
“或許她隻是為了活命胡編亂縐出一個理由來蒙混自己。”
柳芳絕的殺意又重了幾分,但這足矣能夠讓帝羽感知:“如果我醫不好你再殺我也不遲、不是嗎?”
柳芳絕思考半日他說的不無道理,殺了他一旦自己重傷複發定會絕命寂幽山。憑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應該有幾分本領,留下他的命對自己隻有好處。
“我且多留你幾日的性命,若你醫不好我我會讓你死在我前麵。”柳芳絕話鋒犀利,不是在開玩笑。
……夜過三更帝羽的體力恢複的七七八八,站起活動身體時發現柳芳絕依舊依靠在樹上休息,兩眼出神,目光炯炯。
“她應該是在擔心周童。”看著她雙臂抱膝的嬌楚模樣帝羽心中一陣憐惜,解下身上的長衫:“三更天寒氣濃,穿上吧!”
柳芳絕抬頭傳來了幽怨的目光,掃過提衣的帝羽低下了頭不做理會。
帝羽將長袖放在他的身邊,低沉的說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穿上。”
柳芳絕怒斜了一眼正在拾柴的帝羽,不管她對帝羽窺膚之事怎樣的耿耿於懷終究還是披上了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