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王老師手裏拿著一遝數學試卷,一臉嚴肅走進教室。
“班主任來了。”
不知誰喊一聲,喧鬧的教室馬上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學生把腰板子挺得直直的,雙手規規矩矩放在桌麵上。
坐在前排部分學生充滿期待地看著班主任,亦有學生一臉沮喪不敢看他。
坐在中後排的學生,更多是忐忑地盯著他手中試卷,七上八下。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這可關係到絕大多學生零花錢的玩意。
退一步說,就算沒考到班上前幾名,也別倒數啊,在班上丟臉事小,拿試卷給家長簽名時被打屁股事大。
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生的命根,這絕逼是禁錮在學生頭上千年緊箍咒。
多少少年為了試卷上那鮮紅的分數,錐股懸梁,廢寢忘食,周末不能跟小夥伴郊遊觀觀光,談談心聊聊人生理想的?多少少年錯過了花季雨季美好年華風花雪月,埋頭書中,最終變成大學牲這種稀有物種的?
說多都是淚呀!
“起立”班長率先喊了起來。
“老師您好!”所有學生立馬站了起來,彎腰恭敬喊道。
嗯嗯?好像有個例外,第一組最後一位靠窗位置唯一一個單獨坐的學生趴在桌上睡得可香了。
“蘇晨風,站起來!”班主任王老師犀利眼神一眼就看到了呼呼大睡的蘇晨風,憤怒的把試卷往講台一摔。
刷!44道目光齊刷刷盯向蘇晨風,牛人啊,平時大多數討厭蘇晨風的同學也不得不暗暗給他一個大拇指,大老王的課也敢睡覺,活膩了吧,有些同學開始幸災樂禍起來了。
“班長,把那頭豬給我叫起來!”班主任臉龐扭曲了起來,粉筆擦砸中不醒,豈有此理!
徐沐煙小臉一皺,眉頭緊蹙,小嘴抿得緊緊,“這個蘇晨風,勸過他多少次了,要端正學習態度!非但不改,現在居然變本加厲,真是的,沒救了。哼,這次讓你好看。”打定主意,她快步向蘇晨風走去。
“上課啦,起來。”徐沐煙重重的向蘇晨風肩膀一拍,大聲叫道,仿佛蘇晨風就是個出氣筒。
“哈……”蘇晨風打了個哈欠,悠悠然伸了個懶腰,一臉迷茫四顧,隨後憤怒大叫“誰在後麵偷襲我?打擾我睡覺,我馬上就要跟美……”
聲音嘎然停止,蘇晨風轉頭看到,像被驚嚇的小貓一臉委屈轉而憤怒緊握著拳頭的小美女班長徐沐煙,再看到班上一臉驚呆的同學,最後看到講台上被氣極反笑的老王。蘇晨風一臉懵逼,頭縮了縮“大老王,啊不,老師我……”
“我什麼我,蘇晨風,你死定了,都上課了,你還在睡覺,居然還敢叫王老師大老王!”不等班主任出聲,班長徐沐煙就打斷了蘇晨風。徐沐煙臉上的憤怒之色在聽到蘇晨風叫班主任為大老王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一臉幸災樂禍。
神補刀啊,班上頓時炸開了鍋,不少同學偷偷笑了起來。
“這小妮子,還來陰的,不就平時推辭了你課後輔導麼,人小鬼大的家夥,古人說得沒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看來以後得離你遠一點。”蘇晨風心中暗道,把身體挪了挪,離小美女班長大人遠了點。
蘇晨風沒有自我反思,反而把責任推在別人身上,果然吊絲終生擼啊。不過他臉色慢慢平靜了下來,一臉無所謂地看著班主任。
“好啊,蘇晨風,我教了這麼多年書,教了那麼多學生,還真沒見過你這種學生。我跟你說,你沒救了,你給我站起來。其他同學看看,這就是你們引以為恥的榜樣,我們四年級5班雖然不是尖子班,但就你蘇晨風這樣學生就應該去10班。不,一小都不應該接收你這樣的轉學生,去二十五小吧,那裏適合你……”班主任大老王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蘇晨風劈裏啪啦開罵,這一刻他也不管老師形象了。
蘇晨風靜靜聽著老師的“教導”,臉色不變,眼神漠然,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蘇晨風今年虛年九歲,獨生子,廣東人,父親蘇平在農村務農,家裏雖說不是家徒四壁,但也相差不遠。父親高中學曆,在那個年代算是高學曆了,本來在村委會做個文書,算是個小小的公務員吧,但前年因為被人陷害,工作丟了,後來就回到家裏種田。
蘇平和蘇晨風母親楊琳是小時候老一輩定的娃娃親,而且他們從小一起玩大,結婚也是你情我願。按道理來說蘇晨風父母應該恩愛和睦,相敬如賓,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蘇平比楊琳大九歲,楊琳小學五年級沒畢業十七歲就嫁給了蘇平。蘇平是個嚴肅、有智慧的人,雖然現在比較窮,但在村裏也是有威望的人,村裏人都很尊重他。
在勤勞的楊琳眼裏蘇平可就不是這樣了,蘇平公務員辭退回家後,就守著家裏的一畝三分地,一蹶不振,不思進取。看到村裏麵到城市發展的年輕人一個個都富裕起來後,她就急了,一心盼望著丈夫能走出去,到大城市發展,她也相信憑著自己丈夫的能力,再不濟也不會比現在村裏混得越來越好的年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