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灑在光禿禿的庭院古井旁,許銳看著那古井中倒映出的圓月,心已經不知飛往哪去:或許雯雯此刻也在欣賞著那一抹圓月吧?至少我們還能看到同一個月亮!
清風微襲,許銳不禁打了個哆嗦,慢慢地撕開那密封著的信封,緊接著銳雯熟悉的字跡再度映入他的眼簾。
“銳忒斯經理,謝謝您對我的幫助,我的病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且我馬上就要從諾克薩斯皇家學院畢業了,到時候我就能走向真正的戰場啦!我知道你一定會替我感到高興的,對不對?
你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偶像般的存在,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有一個人,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男人,竟然會讓我有種若即若離的依賴感。
我害怕和你走的太近,因為我覺得你過於神秘,你所有的故事是我之前十幾年從來沒有聽說,甚至是想都無法想象的世界,我擔心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虛幻,尤其當我醒來後你並不在我的身邊,更讓覺得你的出現隻是一個夢;但同時我又渴望去接近你,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隻有短短一月,但你卻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我覺得可以依賴的人,我甚至想為了你,放棄自己現在的生活,跟你到天涯海角……
但我真是想多了!
我醒來後,問過阿彪你在哪裏,他跟我說,你和我們根本就不屬於同一個世界,我和阿彪都是士兵,我們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你不同,你是瓦羅蘭情侶反應爐的經理,而且還擁有紫金尊卡,是社會的最上層,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可能為我付出更多,也不可能在我的身上停留太多時間。”
看到這裏,許銳忍不住咒罵了一句:“他娘的,這個什麼彪,當初在醫院時,就是他攔著,不讓我見雯雯最後一麵,現在又在背後捅我黑刀,否則以雯雯單純的性格,怎麼可能想這麼多!”
不過許銳雖然這麼想,但還是認真地看了下去。
“但是銳忒斯哥哥請放心,諾克薩斯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在這個地方的任何一個人,無論貧貴富賤,也無論種族男女,隻要努力表現,就有機會能平步青雲,就像杜-克卡奧將軍一樣。而且我已經得到可靠消息,諾克薩斯軍方正在籌備一場戰爭,到時候銳雯一定會努力表現,立下軍功,相信等我提拔為軍官時,身份能更自由些,也就能去更多的地方,這樣我或許就有足夠的資格和銳忒斯哥哥在一起了吧……
銳忒斯哥哥,我聽布裏茨先生說你因為被通緝,才離開諾克薩斯去了皮城,雖然布裏茨是一個機器人,但我還是聽出他的聲音中有一絲不安,我相信他在說謊,也許正如阿彪所說,這不過是因為你不願見我才施下的伎倆。
但我還是強求布裏茨把這封信轉達給你,一來是想告訴你,我的身體已經基本痊愈,你不用擔心了,也許你其實並不在乎,畢竟我隻是你所有關注的事物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二來我希望下次再見麵時,我將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士兵,這樣我就能挺直腰板地站在你的麵前,告訴你我一直想說那句話!”
讀完銳雯的信,許銳小心地把它折疊起來,長歎一聲後黯然道:“傻雯雯,你又何苦這麼逞強呢,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甚至是連普通人都不如的階下囚,如果不是希維爾的幫忙,以及白薯潛在的經濟價值,我恐怕早就死在諾克薩斯的荒郊野外了!”
這樣想著,許銳不覺間又歎了口氣,其實他也能夠理解,單從銳雯那女漢子型的作風上,就可以看出她本就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如果不是許銳仗著自己經理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無意間剛好觸碰到了她那最柔軟的心房,銳雯是斷然不會跟許銳說這般話的。